木子在计明背后,看着他背负自己步步前行,走在族中城内的繁华集市上,四周行人看过来,神色里尽是惊异。
木子只是微微低头,让自己的脑袋埋在计明的背上,心底只有安心。
“就在前面。”被计明捏着脖子的男子指了指前面的一座高高府邸,他的面色青紫,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死去,眼睛里只有恐惧。
噗通!
计明伸手将他扔在地上,迈步就要进入府邸。
男子无力伏在地面上,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曾经,有没有羞辱过你?”计明忽然低头。
木子低头看了一眼在地面跪伏的男子,“有!”
轰!
计明一脚飞出,地面的男子瞬间化作一团血雾,碎尸四溅。
门外,诸多木族子弟看着这一幕,惊骇莫名。
“此人是谁?竟敢在府前杀人?”
“他背后的,似乎是被关进石牢的木子?”
木族虽然本身就是一个大族,但是其中分着嫡系与非嫡传的说法,像眼前这座高大府邸,便是木族祖上的嫡传,少有人敢惹他们,更不必说像这个男子在府前杀人。
计明抬头,只见眼前府门高约两丈,红门厚重,材质特别,少说也有万斤。
红门深锁,瞧着有大户人家的庄严肃穆。
计明不动声色,再上前两步,又一脚飞出。
嘭!数万斤的红门立即飞起,过了半息才在远方发出一声轰鸣,原来是撞在了远方石窟的山壁上。
这一次,门外的人都已经不敢吭声,“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数万斤的木门,其上还有阵法加持,在他眼前居然不堪一击?”
“何人敢在府中撒野!”
大门被破,府内的人迅速赶了出来,当先的一个男子须发花白,大腹便便。
“他便是木拂的父亲木正,当初下令要将我关起来,并百般折辱的,就是他!”木子咬着牙,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时,透露出极深的恨意。
计明的心阴沉到底。
他和木子虽然不像和木灵那么熟悉,但当初在牛族也算得上朝夕相处,知道背后这个女子平日里性子恬淡,现在她开口的时候忍不住有这样大的恨意,可见当初此人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家主!”在木正身后,先后有三人走出。
木子道:“少爷小心一些,这些人是他府中卿,都有元婴中期的境界!”
前方,木正低头看了一眼门口的血肉,又阴沉地看了一眼木子,知道来者不善,道:“给我杀了他!”
“是!”众卿应声。
一人手中忽然出现一道长鞭,脚下一动,向计明袭来。
计明依旧一脚飞出,于是条条幻影拉出,正像一面让人眼花缭乱的墙面,分不出真身和虚影。
嘭!
院内重重一震,方才出手的人已经化作血雾,而计明已经不知在何时回到方才站定的地方,仿佛身形从未动过。
“这怎么可能?!”院子里几人都面露惊色。
刚才出手的那名男子已经是元婴中期,却被此人一脚踢爆。在各族神战的情况下,元婴后期以上的人物已经都不在族中,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人?
木正的目光惊疑不定,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计明,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接到先祖从祖地战场发来的种种消息,最后将李逍遥的种种特征落在计明的身上,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难道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祖地战场中,神战尚未结束,传送阵尚未开启,他是怎么回来的?如果真的是他,今日只怕麻烦了!”
他的心思深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后退一步,对众卿道:“你们一起上!”
族中一共七名元婴中期的卿,立时在怒叱中上前,各施手段。
计明今日过来,便是为了速战速决,所以出手便是全力。妖元力疯狂运转,下一瞬拉出七条幻影。
七名元婴卿来得极快,去得更快,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迅速变成团团血雾,不留全尸,就像在空气中绽放的烟花,只是血腥气太浓郁了一些。
计明依旧退回方才站定的地方,仿佛从来没有动过身。
木正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退回了院内的屋子,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手中捏着一道符咒,妖元力涌入。
一阵阵幽光出现,恰巧将他所在的屋子完全笼罩。
等到幽光形成的屏障落定,木正心下暗松了一口气,这道符咒本是先祖交给他的,只说在族中有灭门之祸的时候催动,足以抵挡婴变中期的人物。
“婴变中期,此人该无法打开了吧!”木正只是一个小小族长,婴变之上的大能在他眼中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人物,料眼前这年轻人也无法破开这道符印阵法。
在此期间,计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接着,他步步上前,对身后木子道:“你告诉我,这些时日里,曾经欺负过你的有谁?”
木子的手指轻轻在其中一些人的身上点过。
一步,两步。
计明站在屏障阵法之前,依旧飞出一脚。
抬腿,踢出!
轰隆隆!
屏障所囊括的整个府邸,就在所有人的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就像一颗大球飞上天空。
这一刻,木族千百万人抬头,目光震撼。
砰!大球落地!依旧坐落在方才的地方。
屏障巍巍颤动,但是并未破损。
木正在府邸之中摇晃站定,形容狼狈,但他却忽然间哈哈大笑,“这道阵法是我先祖赐予,你今日决然打不开!待我先祖从祖地战场归来,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落地的府邸还在振动,阵法的屏障就像一颗水球,在四下弹动。
计明听了木正的嘲讽,低垂眼睑。
他方才没有一脚将阵法踢爆,也是刻意为之。
木子所受过的担忧惧怕和羞辱,他总要全部还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