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大跳,以为遭遇到了歹人的毒手,正准备大声呼救。
“姐姐,你能救救我吗?”
一道怯懦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随即一个瘦小的身影,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脚下。
“姐姐,求求你,把我带走吧!
要是再不离开这里,我会死的!
我真的就快要死了,他们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我这才看清楚,把我拽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女人。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哭哭啼啼的,好像死了亲人一般。
看起来十分可怜!
我缓了缓神儿,邹眉问道。
“姐妹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说我没用,不值钱,也不给他们赚钱。还说过几天,就要把我活埋了,除非有人能出钱赎我。
我知道你们来赌场消费的,都是有钱人,求求你发发善心,把我赎走吧!
他们要的也不多,三、五万就可以。
只要你能帮我赎身,我就算是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只想活着,只想活着!
呜呜呜……
求求你了!”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我本来有些心软。但却无意中发现,她这么大的哭声,竟然没有引来这里的工作人员,前来查看。
我无奈地摇头道:“姐妹儿,你是挺可怜的,我深表同情。但我也没有什么钱,你求错人了!”
说完,我拔腿要走。
“不要啊,姐姐!
你怎么会没钱呢?
没钱怎么来赌场赌钱啊?
你帮帮我吧!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
你不救我,我就得死了!
好心的姐姐,求求你了!”
女人抓住我的袖子,跪在我面前哀求。
我叹气,“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掉,你求我也没用!
我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我又哪来的能力就别人?”
我不再气,用力拨开她的手,快步离开。
女人起身想来追我,我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哭着没再跟来。
倒不是我真的心狠,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总不能更因为可怜人家,承诺一些自己做不到事,再把自己搭进去,那不是自己犯二吗?
刚回到赌场大厅,遇到山耀兜着一大包筹码。
山耀乐的嘴巴列到耳朵根,问我去哪里了?
我把刚才的遭遇,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山耀告诉我,那种女人千万不能信,谁信谁是大傻子。
那是赌场设的局,专门骗我们这些新来的傻子。那女人,就是赌场抛出来的诱饵!
常来赌场的熟人,他们不会动手,因为都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喵的都是我们这些新来的人,专门欺负生面孔。
只要你一心软,这女人就会死缠烂打,甩都甩不掉。她会想方设法地取悦你,了解你的详细底细。
如果你的背景硬,她会告知她背后的人,不敢轻易动你的人。但是会继续卖惨,从你身上弄到更多的钱。然后找机会,溜之大吉。
如果你没有背景,只是有几个臭钱,跑来赌场装大爷,那你就完蛋了。
到最后,你的钱不但要被他们弄走,人也得被他们拐走,倒卖到园区里去当猪仔。
这就是缅北,就是这么残忍!
在这座罪恶之城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同情心,尤其是对不认识的人!
山耀的话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缅北这里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就是要你性命的钢刀。
我很庆幸我身上没钱,不然我一心软,真的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我跟着山耀四处溜达,看着他玩牌。
这家伙挺会玩,能抓准时机,赢不少钱,肯定没少在赌场里练过。
细想也是,能跟着斌哥看赌场的,哪个不是在赌场里千锤百炼的?
光天天看,也得看出点门道来!
就像在酒厂工作的人,天天被酒味熏着,不熏出半斤酒量,都浪费了酒糟。
山耀赢得够多,一高兴还给了我一千的筹码,让我也感受感受,什么是赌场。
给我筹码的时候,他还不忘给唐庆说好话。
“陆姐,你也别跟庆哥生气。
庆哥是故意那样对你的,因为他安排慕达去园区救你,结果你出来了,慕达却被扔在了园区。
你们那个园区守的跟铁桶一样,慕达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慕达是庆哥让去的,现在这事儿挺难办的,他作为老大能不闹心吗?”
“是唐庆安排慕达去救我的?”
我一愣。
“不然呢?
我问你,我们虎哥想不想救你撒?”
山耀说的虎哥是宋义,他在缅北的外号叫宋老虎。
我点了点头。
“虎哥想救你,我们庆哥当然也必须要救你撒!”
“难道,宋义和唐庆有什么协议?”
“你别瞎猜了!”
山耀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他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对我道。
“你以为,宋义为啥能成为斌哥这么信任的人?
没有我们庆哥暗中支招,给他创造机会,他就算再有本事,斌哥也不会这么快信任他撒!
还有,你不会真的以为,庆哥在虎哥面前低人一等吧?
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今天花的钱,都是宋老虎给的吧?”
“啊?”
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按照山耀这个说法,那唐庆也太可怕了。给我的感觉,他们这帮人的人际关系好混乱,水太深了!
同时,我也想到宋义给我们接风洗尘时,偷偷告诉我的话。
在这个地方,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我!
我傻愣愣地看着山耀,似乎他说的话题太敏感了。
山耀在我面前摆了摆手,“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啥?
要是让庆哥知道我在他背后乱嚼舌根,非得把我舌头拔掉!
总之,陆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慢慢相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后你就知道了撒。
我听说,你是因为跑路认识的霞姐和庆哥。
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庆哥的吗?”
山耀再次转移了话题。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对他的过去并没有太大兴趣,可他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我也只能皱着眉头,数着手里的筹码,当个认真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