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鳞渊境,几人坐在船上异常的沉默。
镜流对这次难得的比试,对方竟然能分神未施全力感到不满延续至今。
但她对于持明族现状略有了解,也就懒得计较,只是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复盘刚刚一战中所得的收获。
景元倒是想说两句,但一见连小师弟都一本正经地盘腿而坐冥想一般,也只得无奈摇头略作小憩了。
而此刻的裴黎,正在对系统这东西进行责问呢。
“系统,你出来!”
“宿主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依旧是这毫无生机的冰冷音调,裴黎真想把阿哈揪出来打一顿让他变回去。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他如何打赢欢愉的星神呢?
“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步离人荒星那我就想问了。这跟个拓印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开了通透世界呢。”
他最主要的疑惑就是自己能一眼看穿镜流与丹枫两位仙舟顶级战力的战斗逻辑。
这让他一个不懂武的人甚至能将刚刚二人的战技模拟个七七八八。
纵使是真正的剑胎武骨彦卿,也没听说有这么离谱啊。
“报告宿主,这是属于剑胎武骨大套餐里的单品。目前只对武技有效。”
得,又是一个被阿哈封禁的盲区。
“那我这套餐还有什么单品啊,能罗列一下吗系统大大?”
裴黎漫不经心地问道。
谁料,这次系统还真回话了。
“空白仙舟人身份一张。”
“战火幼童可怜套餐,单品如下。”
“单品已空。”
裴黎一听差点骂娘。
“全村最好的剑一柄。”
那柄剑倒是忘了带了,本来还想让镜流掌掌眼来着,毕竟裴黎一心认为这柄剑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丰饶令使赐福套餐,单品如下。”
“不死之身一份。”
“血之环一轮。”
“@#¥%¥#%¥%¥#¥”
好了,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噪音裴黎就知道一定又被阿哈给屏蔽了。
但是这次却多了一项。
血之环,是指之前在血鹫群被他汲取丰饶生命力凝聚而成的那个吗?
“这个血之环,有什么用?”
“报告宿主,可以剥夺位阶比您低的丰饶民的生命力乃至赐福作为燃料的武器。”
嚯!
这狗系统总算讲了点有用的东西了。
看来要自己摸索出对应的赐福才会有介绍这个赐福有什么用。
至于属于丰饶民的位阶是什么,裴黎完全没心思深究。
毕竟大致就可以分为四类嘛。
能够被他现在就吸收的弱小丰饶民豢养的兽群。
然后便是不知道可不可行的丰饶民社会普通士卒工农。
再就是多半没什么用的类似造翼者羽皇、步离人巢父、战首这一梯队。
最后,那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丰饶民大BOSS——丰饶令使倏忽了。
但是无论倏忽如何强大,在将来他能杀得云骑十不存一的最大底气依旧是丰饶民众族的联军。
依靠众多丰饶民战士无惧生死地冲锋陷阵,才换来他的胡作非为。
裴黎不禁想到,若是他能将这一武器练好,仅仅只需练到轻易操纵第二类的赐福便可!
到时候,丰饶民联军数以亿计的战士们围剿仙舟!
但是!
他能够须臾之间褫夺他们的赐福!
一旦失去赐福,面临死亡威胁的丰饶民联军,如何面对仙舟的铁血云骑?
杀得云骑十不存一?
笑话!
裴黎隐隐之间有些激动,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那时候倏忽的表情了。
但是他似乎过于激动,以至于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
景元与镜流一直观察着他的状况呢,见状二人不免有些担忧。
“小师弟?小师弟?”
景元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裴黎,这才把他从美好的未来拉回现实。
具体表现就是······他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屁股装了弹簧似的一蹦三尺高。
“哇,大师兄,你为什么吓我?”
这种自己偷偷玩电脑正巧碰上爸妈查房的刺激感真是好久都没有过了,就不能让他一直没有吗?
“我看小师弟冥想入定甚是深入,但反应却过于强烈,总是怕你走火入魔嘛。”
一看小师弟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景元就知道没啥大事,这才打了个哈哈就将此事翻了过去。
裴黎正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口。
这个血之环自己究竟能修炼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万一不成,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更不用说,这个可能性若是能成立,别说上报将军,十王司都得过问吧。
可如果对方令使倏忽有什么能够反制自己的手段呢?
所以,虽然他个人非常信任景元和镜流,但裴黎还是选择将这件事瞒了下来想着日后再做盘算,
但是,一想到自己万一成功了的价值······
看向景元,裴黎突然有了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啥······大师兄,你能表演一下那个吗?”
“嗯?哪个?”
景元略带疑惑地问向裴黎,不知道这个小师弟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裴黎悄悄凑到景元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元听后反而更疑惑了,不过还是爽朗一笑说道:“这点小事又有何难?”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拍了拍手说道:“你是我们的人······还是新的风暴呢。”
虽然刻意隐去了该有的前缀和前提,但是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音调!
裴黎本来只想整个活看看,不曾想听到后眼眸竟逐渐浮起一层雾气。
在这片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终究,只能凭借这样的“歪门邪道”来寻找自己前世的痕迹吗?
两款游戏两个角色由同一位声优演绎,此刻说出同一句台词是那么的相似。
景元与凯亚两个角色表面上似乎很是相似,但其双方的精神内核却又大相径庭。
但景元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和凯亚又几乎一模一样。
平时裴黎也没少在网上跟人进行骂战说什么“考哥震怒”,“破烂梗要玩到什么时候”之类的。
可当他置身其中时才发现,自己为了寻找那一丝熟悉感竟会这般没有底线。
“对不起。”
裴黎擦了擦眼泪,向景元道歉。
景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起初他还纳闷小师弟这奇怪的请求。
可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从小师弟的眼中察觉。
小师弟他······似乎正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他在他的故乡亦或是童年里,对他很重要的人吗?
既如此,景元又岂会忍心责怪他呢?
这边师兄弟二人一个心怀愧疚,一个看破不说破反而安慰对方,很是情深义重的画面。
可是他们忘了,一旁还坐着个完全状况外的师尊······
镜流看了半天,不禁歪了一下头,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