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新年
许慕七是说认真的。
向暖如果敢，他真的会动手。
许慕七心里有把尺子，会严格标准的在心口画一个圈，有些别人能碰，有些不能。
不能的。
一个是爸妈给他的梦寐以求的家。
一个是现在和向暖组成的家。
两个家，不管是谁，都不能碰，哪怕是当事人也是如此。
所以十年前向暖不要他的相同的事，从前他可以不计较，现在，不行。
许慕七侧脸轻轻的咬了咬向暖的耳垂，声音很低：“我说到做到。”
声音阴毒狠辣。
向暖却像是没怕，小声问：“那你呢？”
许慕七微怔：“什么？”
“你……你如果变心了怎么办啊？”向暖声音很小，带了点害羞和雀跃。
许慕七抱着她撇嘴：“我才不会变心。”
向暖在他怀里蹦跶：“如果呢？万一呢？”
许慕七心情莫名其妙的回温了，在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在方远眼皮底下揽着她和她对视：“你说怎么办？”
向暖眼睛很亮很亮，伸出白白的小拇指：“如果想变心了，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我可以学，学不会你教我，如果你不耐烦教，我去找贝贝教我，可能慢一点，但我一定能学会，你别不要我，不管怎么样，不能不要我，我可以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变成你变心的那个人的样子。”向暖眼底全是浓郁到散不开的依恋，超小声的说：“好不好？”
许慕七心底那点不安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亲了亲她的额头，小拇指和向暖怼在一起，拉钩盖章。
其实他更想告诉向暖，我和妈妈一样，一个就是一个，没有第二个，是你就是你了，这辈子只能是你了。
但不想说，因为他心里不安，他想要向暖这种热切的浮于表层的依恋还有和他一般无二的不安。
方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向暖和许慕七启程回家。
向暖嫁过来的第一个新年和全家人一起过的。
大年二十八，余家出走的几个孩子陆陆续续的回来。余贝贝回来的最晚，说订错了飞机票，临到日子没票了，辛苦订完又订错了，最后和别人拼车回来的。
向暖很无语，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这么笨。”
余贝贝想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最后闭嘴了。
哥哥从小教育要擅长发现别人的长处。
自力更生这一块，向暖虽然糟糕了点，但的确比他们家四个孩子都要强，毕竟是十三岁就参加工作自己养活自己的……
余贝贝谨记哥哥的交代：“未来影后……”
向暖脸涨得通红：“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完不在热闹的楼下待了，上楼。
看见沉默打游戏的余少亭愣了下。
余少亭刚去京都上学的时候状态很不好，瘦，沉默，他小时候也沉默，但却不寡言，偶尔毒舌起来话还是很多的，而且经常拽的二五八万，这一年肉眼可见的沉默了很多很多，这会看……更沉默。
向暖挪过去戳戳他：“你怎么了？”
尤其是游戏里的人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余少亭回神：“没事。”
说着四肢摊平，眼神放空：“姐。”
“恩？”
“移情别恋有这么难吗？”
向暖怔了下，坐在沙发上认真想想：“很难。”
余少亭说：“怎么个难法？”
向暖说：“那要看那人有多惊艳，如果惊艳了你的年少时光，想再移情别恋就真的很难很难了，以后你再看人，会下意识看和他相似的人。”
这是真的。
就像许慕七，想不喜欢他，真正的移情别恋是件非常难的事，得不到，眼睛旁观他人，会优先找和他相似的。
对另外一个人很不公平，但是没办法，控制不住。
向暖说完让他下楼吃饭。
转身看见楼梯口站着的许慕七，扬起笑，蹦过去，爬上他的背：“到楼下就把我放下来昂。”
许慕七侧脸看她，没说什么，背着她下去，不过一个楼梯，向暖从他身上跳下去，蹦跶着去了人群扎堆的厨房。
许慕七到外面给唐晚打电话。
他记得唐晚跟向暖时间最长。电话打出去，许慕七开门见山：“向暖小点那会身边有什么男人吗？亦或者是男孩？”
唐晚愣了：“男的？没有，向暖十八岁之前，阿姨三令五申，离男的要多远有多远，因为不放心，还给向暖找了一个女保镖呢。”
许慕七挂断电话有点烦。
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从前野猫给他找的助理说过的一句话。
说他和方远的下巴有点像。
许慕七看着向暖很多时候都感觉很矛盾。
觉得自卑，又觉得不自卑。
觉得三分钟热度，可偶尔看着他的眼神又觉得不像。
烦遭遭的。
感觉向暖像是有两张脸。
最后不想了，去包饺子。看见围着厨房凑热闹的野猫，咳了咳，轻声问：“向暖刚回京都那两年怎么样？”
许慕七还是记挂着向暖楼上说的惊艳了年少的人。
她肚子里没墨水，按理来说，不该能说出这种话。
但十三岁进圈后，身边又的确没男人。
野猫吃着葡萄瞪大眼：“什么怎么样？”
“精神，状态。”
“还行吧。”野猫说完看见向暖抱着的冰淇淋，瞪大眼凑过去，不给他再问的机会。
许慕七最后没问了。
年三十晚上家里人分成了两拨。
野猫向南天去楼上看电视一拨。
余仲夜，许葵，余家四个孩子加上向暖是一拨。两个男人趴一窝。
余仲夜许葵趴一窝。
余贝贝和向暖一窝。
许慕七自己一窝，然后手不规矩的穿过毛毯，和向暖分两窝，但是手握着。
向暖害羞，在家里连他的手都不牵。
然后在倒计时钟声归零，侧脸对向暖说：“新年快乐，向暖。”
向暖眼睛亮晶晶的：“新年快乐，哥哥。”
许慕七突然感觉心里那点空落落好像圆满了。
因为向暖走后的第一年，他下意识侧脸，想对肯定会靠着他胳膊睡着的向暖说一句：“新年快乐，向暖。”
可是那年没有人。
往后的十年都没有人靠着他的胳膊睡着。今天人回来了，没靠着他的肩膀，但是手在他的手里。
许慕七看家人都在互道新年快乐，飞快的朝向暖嘴角亲了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