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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对不起

    费计科撇嘴:“真狠。”

    许葵笑笑,随后唇角的笑没了。

    因为后视镜里出现了两盏熟悉的车灯。

    老林惯常开的车是豪门里很普通的一辆辉腾,被砸了换的还是那辆车。

    许葵早些年算计余非堂时对车体结构做了很深的研究。

    后方跟着且急速逼近的车,很明显,是一辆辉腾。

    许葵看向身边开车的费计科。

    费计科也看见了,瞥了许葵一眼,眉眼看着坦荡,但却能看见一闪而过的心虚。许葵:“开快点。”

    费计科抿唇加快。

    下了高架进入省道。

    辉腾紧追不放。

    费计科的车隐隐在停下徘徊。

    许葵:“老师,我真的很想很想过回国外那几年那样的生活。”

    偶尔和费计科一起出去玩,看五彩的霓虹灯,听耳边交错的欢笑,她感觉这样活着很轻松。

    她真的再也不想背上那种浓郁到几乎要让人窒息并且让自己变得可怖的感情。

    许葵眼泪盈满眼眶:“老师,你帮帮我。”

    费计科握紧方向盘,骤然骂了句脏话。

    帕拉梅拉在黑夜中加速成了一道闪电。

    许葵急促奔腾的心跳稳了下来。费计科常年玩赛车,寻常的车他认真开起来也能开出赛车的风格,更不要提是比辉腾高出很多档次的帕拉梅拉。

    可没等许葵的心跳彻底稳下来,道路前方这时候也出现一辆车,黑色的宾利。

    那辆车的车头偏横在道路中间。

    一闪一闪的双跳,隐约照见驾驶座上一身肃穆黑衣的余仲夜。

    许葵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和只能慢下车速的费计科说:“走!别停!”

    费计科咬着牙问:“这他妈让我怎么走?!”

    许葵像是情绪克制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走啊!他会让开的!”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似乎已经濒临崩溃。

    费计科抿唇猛踩油门,一下子冲撞过去。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一刹那间,宾利车胎擦地猛地调转车头,车胎摩擦地面,费计科的车车速一直没降,两车不到分毫的距离相擦而过,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身后再无追车。

    许葵指着小道让他开进去。

    费计科:“你那么绝对的认为余仲夜会让开,不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是因为余仲夜给了你伤害他的权利,你比我心知肚明。”

    许葵眼睫毛颤颤,微微睁开看了眼窗外的漆黑:“伤伤好。”越伤他退的越早,他太脆弱了,很好激怒,更好推开,这样才能还我一个平静如水的未来。

    绕了小路,天色大亮许葵才到了离开四年的家。

    站在门口深呼吸很多口气,最后转身回车里:“借我点钱。”费计科冷冰冰的:“下去,没有。”

    说罢不由分说的要推搡许葵下车。

    “那你别告诉余仲夜。”

    “我敢吗?那辆辉腾车追过来的时候,你他妈差点没拿那玻璃碴子捅我!”

    许葵怔了怔。

    “你不该对他这么狠。”费计科胸膛急速起伏片刻,从口袋里掏卡丢过去:“我下午来接你。”

    许葵说在家里不多待,最迟下午就走。

    许葵接住:“对不起。”

    费计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别忘了吃药。”

    对他这么狠,说明对自己更狠,到那会……

    费计科叹了口气:“去吧。”

    许葵转身手覆在大门的把手顿了顿,最后推开了。

    低头从院子走过,进去内厅后愣在原地。

    余家老爷子身亡,在其中不知道扮演了什么角色的余仲夜绝对走不开。

    可他就是走开了,在被她狠狠伤过横撞之后。

    谭云在左侧主位喝茶,余仲夜在右侧位子上翘脚,手交叠置于膝上,高高在上。

    瞧见推开门的许葵,掀眼皮冷冰冰道:“来这么晚?”

    若说四年后的现在最让许葵惊恐的画面是什么。

    大约就是现在的画面。

    谭云和余仲夜共处一室。

    然后……余仲夜就四年前来家里用许葵老师的身份冷淡的朝谭云致歉,接着道明来意:“我要和许葵结婚。”

    余仲夜开车来的路上思量良久。

    觉得许葵现在这幅冷脸薄情没心没肺的德行大约怎么都不会同意结婚,商量等意见不如直接通知。

    他说的绝对又霸道,说完面无表情的看许葵。

    许葵瞳孔紧缩,嘴巴开合半响看向谭云。

    谭云比四年前看着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鬓边发发白,端起茶杯的手因为年迈带了点哆嗦,却稳稳的喝了一口,最后放下看向许葵:“你不是已经结婚了?”

    许葵:“我……”

    余仲夜打断:“国外公证,已经到期,在国内领证完全没问题。”

    说着从身侧抽出一个牛皮纸袋。优雅的一圈圈绕开白线后,把里面的户口本、身份证漏出半截放在桌面上推向谭云:“这是我的证件,独门独户,许葵和我领证后,名字会出现在我的妻子那一栏。”

    场面落地成针,许葵僵在原地。

    余仲夜看二人不说话,含笑的岔开话题:“我记得许葵有个姐姐,怎么来一个小时了还没看见她。”

    谭云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彻底暗沉下来,默默的和门口背着光的许葵对视。

    轻飘飘道:“车祸死了。”

    余仲夜微怔。

    谭云手扶动轮椅:“我和许葵有些话要说,您请自便。”

    许葵僵硬的去推谭云的轮椅。

    谭云睨了她一眼没说话,二人进门,待门咔哒一声落了锁后,满室死寂。最后是谭云率先打破安静,“转过身来。”

    许葵转身,捏在手里的卡递过去:“上个月的钱在这。”

    没递到谭云手里便被打掉。

    谭云指着门外:“他怎么回事?”

    声音低沉黯哑夹杂着风雨欲来的愤怒。

    许葵肩膀耷了,咬唇半响原地跪下:“对不起,我错了。”

    县城比不上大城市,门户小,不大的事传遍邻里街坊很正常,更不提当初给许葵和刘平说对象的是附近嘴最碎的媒婆。

    许葵那会满心满眼都是余仲夜要和她结婚,为了彻底摆脱谭云留刘平当她备胎的心思,大言不惭的对刘平放话说她不止和余仲夜谈了两年半,还怀孕了。

    许葵前脚走,后脚认为被耍了的刘平把这件事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