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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我觉得是这样。”�6�7

    江拂坐在镜子前,准备吹干头发。

    孟执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吹风筒。他的手指顺了顺江拂的头发,江拂便随他去了。

    刚刚洗澡的时候,不知道是太闷了,还是温度太热,她总是难受的慌。

    这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赶紧躺下睡觉。

    孟执愿意给她吹头发,她没有不乐意的理由。

    吹风筒的噪声不大,暖洋洋的风吹过头皮,让江拂更添一分困意。

    她索性闭上眼,在入睡的边缘徘徊。困得很了,连孟执吹了多久都没有印象,停下的时候,她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

    长发已经吹得干透,柔顺黑亮,孟执情不自禁地抚了两下,看她犯困的双眼,道:“去睡吧。”

    江拂打着呵欠,从椅子上站起来,半眯着眼睛过去。

    孟执放好手中的东西,过去看她,她自己蜷在那里睡了。

    过了短暂的时间,孟执在她身后躺下。灯关了,卧室一片漆黑,显得他的声音更清晰了。

    “唐措跟我说,曲巍放话要让裴宿不好过。他已经去过裴家了,不管那边说了什么,曲巍都没松口。”

    裴宿二字一响起,江拂就醒了。

    她背对着孟执,安静地听着。

    孟执说完,又没接着说,等到江拂快忍不住了,他从身后贴过来,手臂将她的腰揽住。

    他的声音近得就在江拂耳畔,“这次的事我和唐措布局许久,以后裴宿应该会收敛许多,你不用太担心他了。”

    江拂忽然出声问:“包括曲枝吗?”

    孟执知道她能听见自己说话,所以才自顾自说这些。

    她会问和曲枝有关的问题,也在他意料之中。

    拿曲枝当诱饵,孟执确实事先知情。他提议和曲枝先说明白,毕竟裴宿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也能让曲枝做个准备。

    唐措当时什么都没说,孟执以为他知道了也就没管。但看今晚的情况,唐措并没有提前告诉曲枝。

    “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样。”孟执说。“我现在更想知道唐措之后会怎么做。”

    曲枝心性温吞纯良,今晚的事对她来说必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今晚之前,唐措对她而言或许是和许多人一样的爱而不得。怎么料到,连这种爱而不得都是假的。

    江拂推开孟执放在她腰上的手,孟执却收得更紧,不过到底还在注意分寸,不会让江拂难受,只会让她脱离不开他的怀抱。

    孟执低头亲了亲江拂的耳后,说:“曲枝受伤并非他的本意,既然事情已经有个明确的走向,他大概不会再对曲枝做什么了。”

    “最好对曲枝来说是解脱。”江拂呵笑一声,瞌睡被赶跑不少。

    “你也要理解,曲枝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对曲巍来说是最后的希望,否则今晚的事未必能顺利解决。”提到曲巍,江拂就想到曲枝告诉她的。

    江拂越来越感觉,他们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可以什么都不顾。

    “曲巍当真是为了帮曲枝讨回公道吗?怕是同样想利用曲枝对付裴家。他跟曲枝要真有所谓的父女之情,就不会让她去。”江拂侧过身,由下自上地看着孟执,“你们这三个男人的戏码做的很足,裴宿知道你们这样煞费苦心,估计也会认命了。”

    孟执不想看见她用这样的目光看他,好像什么都看透,不屑地对他做出评价。

    孟执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喉咙干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一定要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吗?”

    “也不是,我就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是我呢?你是不是也会答应让我过去当诱饵。”“情况不一样。”

    江拂拿开他的手,眼底的情绪很淡,“就算你这样说我也能猜出来,你明知道我今晚会过去,但一句话都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碰上裴宿了,你们就多了一个群起攻之的理由?”

    不回她消息的举动,孟执早就不做了,所以他始终没有回应,江拂才感到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

    现在这样想想,倒是能说通了。

    孟执和她靠在一块,明明体温交织,话语却没几分温度。孟执说:“这是你的猜测。”

    “你也可以告诉我我猜得对还是不对。”江拂等着他的回答。

    可孟执消了声,片刻后,他才说,“我没有回你是因为我下午去见了易夕。”

    上次过后,江拂也没和易夕见到面。

    她有些忙碌,也排斥去见易夕后要面对的事。

    明明都已经与她无关了,为什么还要找她?

    这么多年江拂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还钱的时候,是她不得不去面对。她迫切想结束欠债生涯,不就是为了能重新好好生活,结束过去。

    能和易夕易朝保持联络,已经是她出于礼貌努力维持的了。

    再让她去参与进去他们兄妹二人的事,她真没那么活菩萨。

    想到这,江拂更不想听孟执说的话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略显冷漠地说:“我不想知道你去干什么了。”

    一副不论什么话题,都不想再继续了的样子。

    她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孟执看了她好久,最终什么也没说,亲了下她的脸颊,抱着她睡。

    隔天,江拂就听到一些有关裴宿的事。

    孟执去公司了,江拂听到的一手消息,是从赵汀白那里。

    “裴宿从公司离开了,手上所有的事都移交给接替他的人那了,他在公司,一点实权都没了。”

    最开始,赵汀白和裴宿直接联络过。

    白姜的出现,发展,都是赵汀白在裴宿的授意下进行的。因此,有关裴宿的事,她作为与他密切联络过的人,有些会比别人知道的更早更多。

    因为白姜的事,江拂其实已经很久没和她好好聊过天了,就连上回在关松文那也是如此。

    江拂接到她的电话还有些惊讶,但她主动这么说话了,江拂也不好讲什么。

    认真听完后,江拂说:“他本来在公司也不久,可能之前就不是想正儿八经的工作,现在被撤掉了职务,对他来说说不定影响不大。”

    怎么说裴宿是裴家人,再迫于压力对他责罚,总不能真的伤他吧?

    这也是江拂,有点不能理解孟执裴宿他们目的的一点。

    “他家里的影响还是有的。”赵汀白和江拂不同,她不知道昨晚的事,只以为是裴宿突然被调走了“不过我也觉得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江拂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和赵汀白有了隔阂后,想再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对话,总归是不可能完全做到。

    江拂许久不说话,赵汀白也意识到什么,她找了个话题。

    “其实我最近有打算离职,做了这么多年,有点累了。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哦对了,”赵汀白紧接着说,“我看白姜今天一块和裴宿走了,她倒是和裴宿走得很近,就是不知道裴宿离开后,还愿不愿意带着她。我最近也发现了,裴宿好像没有那么捧她了,她都很久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了。”

    这些江拂的兴趣不大,她主要就想知道裴宿的情况。

    因此回答赵汀白的话,都有些兴致缺缺,“裴宿的性格其实很古怪,他能做出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这让赵汀白感到不太自然,她有些生硬地说:“之前为了白姜和你闹矛盾的事,我还欠你一句抱歉。”

    “不用了,那是你的工作,你不用跟我道歉,不管是这个圈子,还是其他地方,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