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的弟子,就没有不行的。”群芳先生脸上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只有旁边的周绪知道,自家姑姑之所以这么稳,那是因为知道沈初晴为了应付这种突发的情况做了多少功课。
“你别说,你年轻的时候就跟你这徒弟是一个样子,不管走到哪里,总能起些争端。
我原本以为呀,你这徒弟长得温性安静,没想到倒是有一个不服输的底气,能够愿意这样为你出头,你别说,看得我都眼热了。”沈兴业眼睛里面确实流露着欣赏。
群芳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没想到,这丫头本事倒没有多少,但这护短的性格我还是挺喜欢的。”
“初晴,加油”站在彭叶身后的彭绍烈见她喝完了水,冲着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谢谢!”沈初晴道完谢,抬头间就对上了周绪那温柔的笑容,哪怕他没有说一句话,沈初晴都觉得特别的安心。
“时间到了,我先说一下规则,你挑选出来的这五个人,发起的提问将由我来优先回答,如果我答不上来,你才可以作答,相反亦是如此。”倪娜喝了口水之后,看了一下时间,这才开口说道。
“好,可以开始了,你远来是,就由你挑选的人,来发出第一个提问吧!”沈初晴压根儿就不受她不可一世的影响,反而将谦虚礼让给表现得淋漓尽致。
倪娜怔了怔,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沈初晴,明明只是一个才刚刚学习刺绣的菜鸟,可身上却带着一种只有那种名师大家才拥有的气度。
越看越觉得气愤,更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来彰显自己的本领。
迅速地调整了情绪,倪娜才开口说道:“你想要尽地主之谊,那我就成全你。”
只见她走到自己选出来的那五名提问者面前,开口说道:“你们谁先来?”
“我来”一个比较擅长画画的中年男人,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双手后背抬头打量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沈初晴身上,开口问道:“沈小姐可有准备好?”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那一名中年男人和沈初晴身上。
沈初晴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请出题”
中年男人看了看倪娜,得到她的点头示意之后才开口说道:“看在你年龄不大的份上,我就先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关于画龙的三停九似,分别有哪些?”
“三停九似?”
沈初晴这边还没有开口回答,就已经有围观的人开始讨论起来。
“这分明是两个问题,他却当成一个问题来问,不就是故意为难吗?”
“这个确实有点难度,除非是特别醉心于画龙的人,否则很难回答得了。”
见沈初晴不语,倪娜得意扬扬地说道:“之前听说你是美院的学生,可就算是学画画的,也不可能什么都学吧,你要实在不知道,其实也不丢人,反正你又不用靠画龙为生。
只是嘛,作为绣龙人的弟子,你要是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真是丢你师傅的脸,往后你也不用……”
“九似分别是,头似牛、嘴似驴、眼似虾、角似鹿、耳似象、鳞似鱼、须似人、腹似蛇、足似凤。”
倪娜正趾高气扬的说着话,沈初晴清柔的声音直接将她打断,基本上是一口气就将九似给说了出来。
中年男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沈初晴,自己所提的问题虽然并不难,但却特别的冷门,知道个几个很正常,但要把九个全部背出来,却也是很少有的。
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了一个温柔清朗的声音,在人群里面响了起来。
“九个,九个,一个都不少,我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九似其实指的就是九种相似的笔法,听别人说起来简单,但想要完全记下来还是不容易的。”
杨琪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带着一丝激动的说道,说完之后更是冲着沈初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倪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只是入门级的问题,知道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有本事你把三停也说出来呀?”
“沈姐姐,直接干她,这嚣张的样子,还真以为全世界就她读书多呀!”站在沈初琴身后的桑梓,原本还轮不到她说话,但倪娜的话让她听得尤为气愤,狠狠地瞪了倪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好,”沈初晴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抬头望着倪娜说道,“倪小姐请听好,何为三停,指的是三处折出,即从头至胸、从胸至腰、从腰至尾,要有转折粗细的变化,衔接自如。
后有云锦老艺人专程进行了归纳,龙有三停,即脖停、腰停、尾停,不知我可有说错。”
中年男人能够发起提问,自然也是知道答案的,原本加两个问题当成一个问题来问,本来就有为难的成分在里面,见人家全部答了出来,带着一些羞愧悄然地没入了人群之中。
“没错”
倪娜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而后还补上了一句:“你原本就是学画画的,懂这些也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好得意呢!”
“倪小姐说得对,这也只是最基础的知识,就算是知道也没有什么值得得意的,现在该轮到我这边提问了,还请倪小姐做好准备。”
倪娜越是表现出目中无人,沈初晴就越显得大气端方,微笑着冲她说完,转身对自己选的提问者们开口说道:“你们谁出来提第一个问题?”
“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转了转眼珠子从队列里面走了出来,学着之前那一个中年男子的样子,对倪娜说道:“我年纪比较小,出的问题也简单,还请倪小姐听好。”
“你说”倪娜毫不在意地吐出了两个字。
“有句俗话说,龙生九子不成龙,我的问题就是,龙生九子各自的特点和名字?”
少年话音一落,人群之中就有人在默默地数着自己知道的龙子名字,甚至有大多数人都不一定能够说得齐全,实在是因为这九子地位要比龙低了很多,名字也拗口得很,所以就很少有人专程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