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政委解释道:“就是因为前阵那件大事。”
“你也看到了,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十分猖狂,这回好不容易端掉了这么个大团伙,你也算是这个事件的亲历者,加上你的身份还有些特殊性在,那些报社记者知道以后,都纷纷表示想采访采访你,想在报刊上做一期专栏呢!”
叶莺惊讶地张了张嘴,目光转向纪连齐。
她该去吗?
何政委见状笑道:“连齐同志这回也立了功,给记上了。”
“包括那些在此次事件当中牺牲了的卧底公安,地方也都给他们记功了。”
“好。我知道了,采访是在什么时候?”
何政委略一思量,“那就明天吧!我这就给他们回电话去。”
叶莺点了点头。
“那行,你俩该干嘛干嘛去!我先走一步。”何政委笑着走了。
而后,叶莺和纪连齐下了单元楼,迎面就撞上吴玉娥。
吴玉娥似乎正要出门,见着他们,随手就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包里:
“纪营长,叶莺姐,你们回来啦?啥时候出的院啊?”
“昨天回来的。”叶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你呢,拎着包这是又要干啥去?”
吴玉娥顿了顿,道:“昂,我...我这正准备要去一趟医院呢,那个啥,黄庆最近总说这疼那疼的,我寻思去帮他弄点啥药回来吃吃。”
“哦,原来如此。”叶莺恍然大悟地点头,“那你先去吧,这事别耽误了,我俩也正好要出门。”
吴玉娥笑着答应,扭头就先走了。
看着本该停着自行车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叶莺猛地想起:“我是不是忘了啥事?我们那车,好像没骑回来!”
“糟了,落仓库了。”
“你先等一下。”一旁的纪连齐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不多时,借了一辆车回来。
“走吧,先借用别人的。”
她一上车,前头的纪连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轮胎好像没气了。”
叶莺掐了一下他的腰,“你早不说晚不说,我坐上来才说,是几个意思?”
“你内涵我呢?我现在可只有100斤了。”
纪连齐轻笑一下,“下车吧,我先打上气。”
东搞西搞的,二人才出门。
但纪连齐没直接去县城,而是先去了周围最近的邮局。
“怎么到邮局来了?”
“给家里寄信。”
也是,毕竟他父亲……
叶莺了然地点头,跟着他进去了。
只见他熟练地在信封贴上古老的邮票,投进邮筒后又去了另外一个窗口。
等忙完回来,叶莺还没开口问,一些票子就递了过来。
“今天发了津贴,我刚刚给家里寄了些钱。剩下的这些,你拿着。”
叶莺一言不发,默默收下。
他每个月发了津贴都会交给自己,但她都没花,全给存起来了。
尽管津贴对她而言不算多,但她都懂。
二人正要离开邮局,意外看见吴玉娥走进来。
叶莺忙把纪连齐拉到一旁,没喊她。
只见吴玉娥从包里抽出拿出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张,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拿出信封书写地址。
“间谍抓到了吗?”叶莺忽然严肃地看着纪连齐,“我总觉得那个吴玉娥有点怪怪的,上回她给京城的地址寄了两封信,仗着我是文盲,忽悠我说给黄庆的家里寄钱呢。”
“你说她该不会就是个间谍吧?!给京城的据点寄送机要呢。”
那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么,况且吴玉娥还说自己是啥科研单位的,间谍不是老喜欢往这儿跑么?
叶莺是越想越兴奋。
要是真抓了个间谍出来,那可就立大功了。
提及此事,纪连齐的眼神变得深沉,“暂时还没有。”
“那走,咱们过去看看去。”
“等...”叶莺动作太快,纪连齐是拉都拉不住。
“嘿!玉娥,这么巧啊,你不是说去医院吗?咋又在这儿碰着你了?”
叶莺笑眯眯地走到吴玉娥的身后,眼珠子一转,趁机看了几眼她手中的纸稿,但是一点内容没看清。
吴玉娥吓了一跳,慌忙将那写满了字的纸张塞进信封里折叠起来背到身后,面色僵硬地看向叶莺:
“啊,我、我来邮局办点事儿呢。完事儿了就去医院。”
“啥事儿啊?”
她这个反应,更加让叶莺认准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吴玉娥一定有鬼!
她指定是因为看中了黄庆副营长的身份,方便给她提供便利和机密才和他勾搭在一块儿的。
不然,以吴玉娥这个看着就精明的女人,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会嫁给黄庆。
盯着吴玉娥骤变的神情,叶莺已经脑补了一出谍战大戏来。
这时,吴玉娥僵着嗓音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起来给家里人寄封信,顺道!”
叶莺冷笑一声,差点想戳破她的谎言。
信封上写的地址根本就不是京城,而是换了个另外的地址。
难不成,换联络人了?
思及此,叶莺猝不及防一把夺过她身后的信件:“拿来吧你!”
“你、你这是做什么?”吴玉娥一脸紧张地想把信件抢回来,“还给我!”
叶莺急忙把信件抽了出来,丢给正好走过来的纪连齐,“接着,这估计就是给鬼子通风报信的证据呢!”
纪连齐被迫接下,打开信件阅读起来。
眼看着信件落到了纪连齐的手中,吴玉娥急得连连跺脚:“你们做啥这是?那不能看,快还我!”
纪连齐却在看了几行字以后,脸色一变,迅速把信件给合上了。
见状,叶莺以为真的被自己给蒙对了,一脸兴奋:“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就像我说的那样?”
纪连齐:“......”
“咋了?这是几个意思?”
纪连齐还是不说话,叶莺一把将信件抢了过来。
看见信的内容,她也一下子懵了。
“李医生,你好
这段时间,我的丈夫身体不是很好,每次都是几分钟就结束了,但他好面子不愿意去医院检查,我听说您擅长治疗这方面,想来信咨询一下。”
.....
然后接下来密密麻麻的两页纸就是描述黄庆的症状,等等等等.....
叶莺抽搐了着嘴角,满脸尴尬地把那信件还给了吴玉娥,“不好意思啊,我、我不识字,上头写着啥我看不懂。”
“叶莺姐,你太过分了!”
吴玉娥整张脸红得都快要滴血,拿回信件就立马撕了个稀巴烂,转身就跑了。
一旁的纪连齐清了清嗓,面上也写着几分尴尬,“走吧,去店里看看。”
“以后别这么冲动。”坐上车后,纪连齐淡淡地对身后的叶莺说道,“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不一定为实。”
“知道了。”叶莺伸手环紧前面的人,吐了吐舌头道:“这下黄庆要恨死咱们了,咱们都知道他...咳,那啥了。”
纪连齐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已有所指道:“你以后可别跟吴玉娥学,我不需要的。”
明白他的意思,叶莺捧腹大笑,又掐了一把他的腰,“你要是再像上回那样有话不说清楚,我说不准真的会帮你去请男科大夫来。”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