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了！”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拔高声音惊骇地后退。
“你不会要我把衣服脱了检查吧！”
因为少年的喊声，周围有不少视线移了过来，韩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一口气，韩洋抓起方唐的手，将那两包辣条还了回去。
“谢谢你的辣条，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两包辣条。”
“那你想要什么？”
辣条回到手中，方唐连忙塞进口袋，生怕一会儿对方多看两眼会后悔。
“如果是学习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我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哎呦，还学习上的问题。”方唐身后的大汉看着他的蠢样子，抬手对着方唐脑袋招呼了一巴掌，“你小子还记得自己来参加游戏的吗？”
“怎么不记得！”方唐转头瞪向大汉，见这些人身上没有恶意，胆子也大了，“我是来游戏里好好学习的！”
“唉我去，不行了，让我去一边缓一下。”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方唐：“……”干嘛干嘛！那是什么表情？
“他们！是在取笑我吗？”少年伸手，指向那几个走到橡胶跑道边缘蹲下捧腹大笑的汉子。
韩洋将方唐的手压下去，勾着方唐的肩膀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没人取笑你，也没人要欺负你，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儿。”
“什么事儿？”
“图书馆。”
韩洋放轻语速，感受到方唐身子抖了抖，颇为满意。
果然，和他们在高一（15）班打听到的一样，方唐这个新人知道不少东西。
“你别怕，听说你在图书馆看到很多东西，想让你在详细和我说说。”
“我们可以合作，我有队友同伴，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我能保证你在这个游戏中活下去。”
“我能活下去啊，不用你保证。”他有前辈。
方唐正想着，就听到韩洋问：“是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吗？你们什么关系？”
“嗯，她是前辈，很厉害哦。”
关系嘛……
他和前辈算什么关系呀？
朋友吗？感觉前辈没把自己当朋友……
前辈对他的态度……有点像他奶奶……
嗯，没错……
“那你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韩洋接着问。
“前辈叫乌洗，乌龟的乌，洗干净的洗。”
对，就是乌洗。
韩洋：“……你确定？”
“确定啊。”方唐笃定地点头。
上个世界他问前辈是不是乌龟的乌，前辈没说话，那就是默认。
至于后面那个“x”是哪个“x”他忘记问了。
“乌洗……”韩洋皱起眉回忆，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甚至连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既然没印象，便只能先放一放。
转而，他又接着问：“那你讲讲图书馆吧，你之前说的有鬼集体跳楼是什么情况？”
“嗯？集体跳楼不是一个情况吗？”少年反问。
他觉得他讲得很清楚啊。
“就是鬼，跳楼，很多很多鬼，站在楼顶，啪，落到地面。”
“你要是不明白，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啊。”
见男子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把他看出一朵花的样子，方唐摆摆手，有点烦了。
“我去过了，并没有遇到鬼跳楼。”
不要说鬼跳楼，鬼影都没看到一只。
“那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方唐转动眼珠准备开始开溜。
“明天中午，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再去图书馆。”
“不不不，我不去。”想都没想，方唐抬起的脚收回立马摇头。
“不用明天，今晚就去。”韩洋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不给方唐拒绝的机会，“今晚下课我就带人来找你。”
“啊，我没同意呀。”
“我同意了。”韩洋松开揽住方唐肩膀的手，他站直后莫名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你不同意吗？”
“我可以不同意吗？”你这个眼神，感觉不同意就要动手的样子啊。
少年咽了咽口水，目光扫过韩洋背后几个蹲着的汉子。
“感谢你的配合小朋友，别怕，叔叔会保护你。”男子微微一笑，揉了揉方唐的头转身走向几个大汉。
方唐站在原地，摸了摸被韩洋薅过的脑子。
哦豁，他怎么又被抓壮丁了。
下午，第一节课。
是体育。
教体育的是个从头顶开始，用两具身体缝合在一起的鬼。
它左边是皮肤焦黄高壮的男人身躯，右边却是娇小惨白的女人身躯。
因为这种不协调，以至于让它走起路一瘸一拐。
这是开学三天的第一堂体育课。
课间，玩家和NPC们由高到低站在操场上，体育老师先是让他们报数，然后才开始安排上课内容。
一套广播体操的学习，以及下半堂课的跳远比赛。
当体育老师两张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玩家们心中立即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诡异笑。
小音箱被体育老师放在地面，它在前面做着动作，玩家和同学们在后面学。
一套体操走了三遍，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可玩家们心中的不安并没有散去，反倒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浓郁。
体操一共练了五遍，最后就是跳远。
老师将他们带到一片细密的沙地，拉了好几条合格线。
有半米的、一米的、一米五的，以及两米的。
玩家不敢轻举妄动，最先开始的是同学。
等它们跳完，玩家才不得不上。
第一个跳的是个高个子青年，他蹲在起点用力摆手，牟足力气，身体腾空的瞬间，恐惧地闭上眼睛。
但，他想象中鲜血横飞的场景并没发生，青年稳稳落在1.8米左右的位置，老师甚至给他鼓了掌。
接着是第二、第三个人，他们都相安无事。
直到第四个人上前，他双脚刚离地，身体就被半空不知名的东西截成两半，分开的身体落到地面，朝着两个方向逃窜。
他的上半身不过爬出四五米，因为那流了一地的内脏，而失去生机。
剩下的玩家吓得在原地抱头尖叫，看着起初活下去那三个人，心中充满懊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可以活下去，剩下的人都会死吗？
要是他们抢在前面，是不是也能活下去了？
方唐也在后面那群人中，看着沙地上的尸体，害怕地挪到偑魇身边。
“大、大变态，这怎么回事啊？”
“啧，您老想起和我说话了啊，不过问我也没用，因为我也不知道。”
“但没关系的，就算你成了两半，我会帮你堵住切开的位置，不会让你和他一样，流一地的肠子。”
“至少你会比他多活两分钟。”
跑过来寻求安全感的方唐极快地后退两步。
“万一是你被切开呢？你怎么确定是我？”
“是吗？那要不等等看？”说到最后几个字，偑魇语气变得格外阴森。
方唐又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