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宋莹反应快,放下手里的毛巾焦急道:“图南,玲姐这有我呢!”
“你赶紧的跟着图溪,这孩子肯定是去找你阿爹阿婆的麻烦了,可别做什么傻事儿!”
“啊?”庄图南有些懵。
这给宋莹急的嘞,你这孩子咋考上的大学,这个时候这轴劲儿怎么还犯了呢?
“哎呦,你阿爹阿婆正在厂子闹事呢,你妈就是被他们给气晕的,你弟弟这孩子孝顺,刚刚这肯定是去帮玲姐出气了”
“好好好!”庄图南被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追上。
吴姗姗有些担心庄图溪,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走过。
“宋阿姨,我能干些什么?”
“呃…”宋莹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帮我去打盆水吧,我给你黄阿姨擦手!”
“哎~”
吴姗姗拿着水盆去水房。
要说得亏现在棉纺厂效益不好,厂部医院医疗水平不行,现在平常也就能治个头疼脑热,或者什么急症才会送到这边,但凡有点大病都得送市医院。
黄玲这就是激火攻心,多年以来的操劳身心俱疲,最近离婚了虽然卸下来一块负担,但这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突然碰上这么个事脑供血不足,打瓶葡萄糖睡一会就没事。
这里病房很宽裕,她竟然享受了一把高干单间待遇。
在说庄图溪这边,蹬上自行车朝着车间骑去。
路上还碰到熟人,小学同届初中同班去年上中专的张建国,还有两个同学正在厂子里闲逛,他爹是棉纺厂不倒翁老张,这货书记的位置一坐都快15年了。
别管如何发展变化,人家照样还都是一把手。
看到他们三个突然心里的计划。
“建国,我记得你家是不是有个铁喇叭?”
“对呀,怎么了!”张建国感觉莫名其妙。
“走,借我用一下!”
“行!”
拿上大喇叭之后,庄图溪远远的就听见车间那边,那个令人讨厌的老登真的嚎丧,貌似都惊动了书记老张,也就是张建国他爹张紘朗,还有主管生产的刘副厂长也在。
那家伙围观的群众可不少,左三圈右三圈儿得有上百号,由此可见棉纺厂简单到什么地步,这么闲明显就是没有活儿。
“紘朗书记,你可得替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黄玲她简直欺人太甚,竟然霸占了我们庄家的房子,而且还要带着庄家的孩子改嫁!”
“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太过分了!”
庄老太抓着张紘朗就不撒手,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她嘴里黄玲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天下头等的不孝顺儿媳妇。
这要是个娇滴滴的女工人,老张恐怕还能好受点儿,但你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婆,不知道刚刚手上摸了什么脏兮兮的,给浓眉大眼的张紘朗可恶心的够呛。
这手想抽还抽不出来,害怕用力太猛给老太太推倒,只能把怒火发泄在下属的身上。
“刘主任,你们车间怎么回事儿?”
“黄玲呢?”
“她干什么去了,简直是太不像话!”
“黄组长她…”没等刘主任把话说完了。
“书记,你要给我妈做主啊!”庄图溪灰头土脸头发凌乱,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儿小可怜,手里头正拎着一个大铁喇叭。
大声喊道:“大家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谁不知道我妈黄玲是四次劳动模范,车间五次生产标兵,家里的奖状都贴满了一墙!”
“各位阿姨,我妈自从嫁到庄家简直是当牛做马,就是因为这两个偏心的老人,过年辛辛苦苦做完年夜饭都不能上桌吃!”
“平常她!”庄图溪一手拿着大喇叭,另外一只手指向庄老太。
“我阿婆太偏心了,一向喜欢我三婶儿他们一家,你们大家恐怕之前都不知道,结婚之后我爸的工资都要交给他们,全靠我妈一个人的工资养家!”
“时不时的总过来占便宜,我哥哥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色弱都差点没能去上大学!”
“而且这…”
“你胡说!”庄老头声音盖不过喇叭,一急伸手想要过来拉扯。
庄图溪一个闪身躲过去,让他摔了个狗啃泥,虽然心里痛快不已但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主打一个孝顺。
“哎呦阿爹您没事吧?”说着就要过去把他扶起来。
但你说好巧不巧,路过的张建国不经意间竟然踩到手上。
“啊!”
“对不起,挡什么路啊你,”
“阿爹你快起来!”庄图溪孝子贤孙扮演的炉火纯青。
“你个畜生,放开…哎呦!”
“阿爹,哪儿疼啊?”
庄老头恶狠狠的瞪着庄图溪,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疼的咬牙切齿说不出话。
因为庄图溪在搀扶他的时候,右手正用力的捏着,自从重生过来就一直坚持锻炼。
“阿爹,我知道你是被人给蒙蔽了,不就是你想要这套房子我妈没给,但真不是不孝顺你老人家,主要这房子是分给厂职工的!”
“你在这闹什么闹?”庄图溪手上偷偷再次用力,让这老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啊!”
不打到你身上是真不知道疼!
老东西,非得给脸不要脸。
不给你点儿教训,还真以为我是善男信女呢。
阿爹阿婆?
屁!
庄图溪可不是其他重生者,碍于身份逆来顺受还得受委屈。
对付无赖就不能以常规手段!
而这下所有围观的人也听明白了,合着是惦记上这套房子。
“大妈,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房子是真给我们厂职工的!”
“就是啊,保卫科呢赶紧把人抓走!”
“这一天天的,跟我婆婆简直一样一样,整天就知道作妖,现在妇女平等凭什么伺候她们?”
你说多有意思,原本还支持的围观群众,瞬间转变方向开始声讨。
没办法,庄图溪用的是阳谋,房子就得是厂职工的,这你屁股要是不坐正那得一堆罗烂事儿,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庄老太也看出不对劲儿,好像老伴那边情况不太好,但想去过去帮忙还被千夫所指,周围围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人。
“哎呦~”被踹了好几脚,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也不知道让谁扇了两巴掌。
“谁打我?”
嘿嘿。
张建军和她两个同学,悄悄深藏功与名。
“你…你们官官相护!”
“紘朗书…”后面“记”个字庄老太还没能说出口。
老张看着她冲过来又要抓自己手,厌恶俩字都快溢出来了。
“行了,保卫科赶紧把人带走,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场吗?”
“你们是怎么干工作的!”
庄老头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手被紧紧握住感觉都快断了。
“啊!”
“阿爹,我送你去医院,刚刚是不是摔到了?”庄图溪皮笑肉不笑,同时那只手再次用力紧紧握住。
“行了,行了,都别看了,赶紧散了散了回去工作!”
老张离开后,车间主任驱散围观群众。
庄图溪也终于放开庄老头。
“啊,你个畜生!”庄老头握着没知觉的手就破口大骂。
“阿爹,您随便骂只要能出去就行,都怪有人在你耳边出馊主意,回头我会帮您教训他的!”
庄图溪冷笑着。
俩老登脸色一变,听出这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这臭小子难道是要找他三叔的麻烦?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