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年轻人郑重道:“新港社的原住民在进行传教活动,恰好是勘探队途径的路线。”
“但新港社所有人都接受过洗礼,是教徒,存在反叛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们更愿意把这件事称之为,巧合。”
卢卡斯冷声道:“哪有那么多巧合,全部抓起来,审判一番再说。”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年轻人皱眉道:“卢卡斯阁下,请你冷静,为什么涉及到周元,你便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新港社是全面受洗的社群部落,这些女子是在传教,我们把她们抓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传教的进度,甚至会影响刚入教的信徒。”
卢卡斯道:“为什么涉及到周元,就会紧张?呵!因为我知道他并不好对付。”
“诸位,不要给敌人任何机会,这才是真正的胜利之道。”
有人站了出来,沉声道:“而在我看来,是卢卡斯阁下过于谨慎了,难道随着你的年龄增大,你的胆子在变小吗!”
年轻人摆手道:“请不要做无谓的争吵,我们会派人去通知新港社的教徒,暂时停止传教。”
“如果她们不肯听话,那就是鱼。”
卢卡斯当即道:“错!真正的鱼是很谨慎的,你们提醒,她们如论如何都会听话。”
“不要下命令,暗中去观察,挖好坑,等她们跳。”
……
八月初十的清晨,勘探队又开始朝前行进。
这一次周元不再绕路,而是直接朝鸡笼山方向而去。
他很有耐心,这一次博弈刚刚开始,矛盾才开始蓄积,还远没有到爆炸的时候。
楚非凡很没有精神,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这两年我天天睡懒觉,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开始遭罪了。”
“昨晚我想了一晚上,发现了一个漏洞。”
周元道:“什么漏洞?”
楚非凡道:“叶青樱沿着我们的路线走,如论有多么正当的理由,都会被人怀疑的。”
“就算荷兰人没有直接的证据,不会直接开枪,至少也会死盯着她。”
“她可能没机会与你碰头了,我们这一次行动,非但不会有任何收获,甚至连命都很难保住。”
周元诧异地看向楚非凡,忍不住道:“行啊法王,现在都知道怎么分析局势了,知道换位思考了。”
楚非凡冷笑道:“别以为就你自己聪明。”
周元道:“天下聪明人是很多的,我的二师姐一定算一个,当她察觉到荷兰人异动之时,会想办法解决的。”
楚非凡道:“她最多只能潜藏下去,还能怎么解决?”
周元笑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前者是藏好自己,后者是…融入他人。”
“有人想钓鱼,她这条鱼,自然要找一条更像鱼的东西出现,有其他鱼咬钩,不就安全了?”
楚非凡愣了一下,疑惑道:“还有这种法子…”
周元叹了口气,道:“我真正怕的不是我二师姐那边出事,而是…我怕荷兰人太过敏锐,猜测到是我亲自来了,派卢卡斯过来核实。”
楚非凡道:“那你怎么没让圣母娘娘给你准备面具!”
周元白了他一眼,道:“这大夏天的,猪皮面具能管几天?我收复中原的时候,都是至少两日一换。”
“这边,根本带不进来的。”
楚非凡道:“那万一…对方真的猜到你在勘探队里呢?蔡胡生可不是老实人,他会汇报的。”
周元深深吸了口气,道:“这就要看…关陆和我的默契了!”
八月十一,福州宝船厂,恒高舰的甲板上。
关陆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分析着东番岛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