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的神雀触碰到底线了,陛下想和你谈一谈,她想化解这一切,让你走上正路。”

    “第二,这是更重要的原因,陛下身体不行了,要出大事了。”

    周元猛然抬起头来,皱眉道:“你没开玩笑?”

    小庄道:“真没开玩笑,陛下是素幽子大师的弟子,道学天赋极佳,虽然修道时间并不长,但取得的成就却很高,她虽然不修杀伐,但内力之深厚,不逊色于暗月法王。”

    “可她继位十一年了,大晋是个烂摊子,她又一直处于旋涡之中,日日担忧,夜夜焦虑。”

    “十一年啊,为了这片天下她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修炼,她睡觉的时间极少,身子越拖越垮,最近压力太大,频繁咳血,再这么下去,就真撑不住了。”

    “周元,我和玄素为什么对陛下这么忠诚?因为我们是最了解陛下的人,我们深深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大,我们深深知道陛下为了朝政、为了天下,做出了怎样的努力。”

    “只有这两年,你异军突起,帮了她不少大忙,她才能喘一口气。”

    说到这里,小庄叹息道:“陛下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差,她知道你对她有多重要。”

    “她希望你回去,这样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我也希望你回去,这样陛下的身体才能好转,她内功深厚,只要静下心来修养,是能恢复的。”

    “就怕她持续这般下去,早晚积劳成疾。”

    小庄轻轻拍了拍周元的肩膀,叹息道:“回去吧,周元,陛下真的需要你。”

    “你若是不回,陛下真的只能亲自来求你回去了。”

    已是深夜,月光透过纸窗,将屋内照出淡淡的白痕。

    李玉婠靠在床上,慢悠悠地喝着参汤。

    她轻声道:“很可能属实,官妙善内功的确深厚,但十一年的积劳,长时间的焦虑和疲倦,身心都遭到了巨大的摧残,说身体出问题了,应该不是假的。”

    “这个人像是个疯子,为了正事,她甚至可以连续几日都不睡觉的。”

    “庄玄朴的话,应该是实情。”

    周元依旧眉头紧锁,沉声道:“平时她这么说我信,但如今你重伤在床,她便无人能挡,这个时候她这么说,我怎么信?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威胁?我怎么知道我若是拒绝,她会不会强行带走我?”

    李玉婠道:“那更要回去了,因为我也猜不到她会不会用强,万一动手,我现在的状态拦不住她。”

    “或许也能拦住,但后果会很严重。”

    周元道:“多严重?”

    李玉婠道:“我受伤太严重,以至于我无法精确控制我的内力,一旦动手,我就收不住力量。”

    “那么,她大概率会死,而我也会因为强行动用全力,损伤经脉,轻则功力大跌,再也回不到巅峰,重则武功尽失,身残体废。”

    周元当即摇头道:“那不是我愿意面对的结局,关键是…杀了小庄,就意味着向陛下宣战了。”

    “目前福州宝船厂那边还未起步,我完全没有到可以不听话的阶段。”

    李玉婠点头道:“回吧,周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只想让你永远对她绝对忠心。”

    “无论从观条件上来说,还是从理智上来说,你都应该回去。”

    周元咬了咬牙,道:“但是真不甘心啊,我真的不放心把福州宝船厂丢给曾程,虽然我知道这个老头子并不是昏庸之人。”

    “而且解散神雀…唉,不可能解散的,最多换个名头,算作你无生教的人吧。”

    李玉婠点头道:“你以为官妙善真的要你解散神雀吗?她清楚得很,无论如何你不会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