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大步走了上去,庄玄素刚要跟上,却被黑衣人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

    庄玄素皱眉道:“咱们得跟着他,万一楼上有埋伏,周元岂不是危险了。”

    黑衣人淡淡道:“别费口舌,你说服不了我的,你唯一上去的办法,就是打败我。”

    庄玄素掀了掀眉,道:“你真以为我不敢跟你打?你的功夫最多比我高一点,但不会很多。”

    黑衣人道:“你尽管出手试试。”

    庄玄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道:“不上楼,总要进去喝杯茶吧?门口傻站着算什么事。”

    她拨开了黑衣人的手,直接走进了大厅,坐了下来。

    她看着周元快步上了楼,并进了一个房间。

    而房间内部,周元已经看到了那个令他思念已久的中年男人。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诚的那一刻,周元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长。

    赵诚也是眼睛一亮,忍不住笑道:“总算到了,我在宁波等了你两日啊子易,这海路还是太慢了些。”

    他的声音爽朗开阔,大气大方,让周元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老泰山,这陆路全是抓我的人,我哪里敢走啊,否则小婿又何必让你跑来宁波府。”

    周元坐了下来,给赵诚把茶添满。

    赵诚笑道:“说的也是,你现在可是大晋的风云人物,所有人都想见你一面呢。”

    周元苦笑道:“见一见我这个年少封侯的反贼?”

    赵诚摆了摆手,道:“哎,话不能这么说,你都说了年少封侯,那弑君的动机在哪里?”

    “咱们大晋的军侯,还比不上他东虏一个驸马么?聪明人一想就明白,你怎么可能是刺君凶手嘛。”

    这句话很平常,但却真的安慰到了周元。

    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泰山,还是您老人家说得对,伴君如伴虎啊,女皇陛下的手段还真是狠辣,我也当了一次冤大头。”

    赵诚喝了一口茶,道:“正常的,内廷司无孔不入,陛下掌握的情报比你丰富,所以做事布局自然会提前很多,一旦涉及到大问题,局就更大,更提前,难免把你包裹进去嘛。”

    “而且这一次布局,一定涉及到最核心的问题,所以她不敢提前告诉你,你自然就成了棋子了。”

    周元忍不住鼓掌道:“老泰山实在是真知灼见啊,我想了好几天才明白的道理,你一眼便看出来了。”

    “我也认为陛下设局的源头,是因为皇位不稳了。”

    赵诚点头道:“所以啊,你都看出是皇位不稳了,陛下还能告诉你么?你这个年轻的侯爷,一旦被她的对手弄过去了,她的皇位岂不是就丢了?”

    “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作为君王来说,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他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地图,直接铺开在桌面上。

    赵诚的目光很锐利,眯眼道:“皇位不稳,一定有缘由。”

    “我们从最根本的问题开始,一步一步分析,首先陛下得位不正,导致一直没能获得皇室宗亲的支持,这是她最大的弱点。”

    “平时这个弱点不重要,但若在特殊时期,就会变得极为突出。”

    周元点头道:“去年韩拓程平造反,两江大乱,就出现了各种声音,要陛下退位。”

    “主要就是说她得位不正,非陈氏皇族,影响了大晋气运,才导致这么多乱子。”

    赵诚道:“但你刚刚收复了中原,照理说她的位置比之前更稳固了才是,为什么会逼得她用计假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