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新的机会来了,连忙半跪下来。
周元沉声道:“你二人依旧各率领两千兵马,自郾城出发,沿着叶县官道一路往西,经鲁阳关而至伏牛山,再往北至嵩县。”
“此县遭遇旱灾极为严重,张白龙还未支援粮食,许多村落因缺粮,村民出逃,只剩下老弱病残,在村中苟延残喘。”
“你们带着粮食去,找几个村,去做村民。”
石义沉声道:“节帅,那些老弱病残如何安排?”
周元笑道:“一个村没有老人病人和女人,岂不奇怪?你们只需去往村民家中即可,只要有粮食,有吃的,他们认你们做儿子、做丈夫,那是心甘情愿。”
“帮你们掩盖身份,保守秘密,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你们许诺,事情办成之后,每家发一石粮,他们绝对把你们当天老爷对待。”
王雄道:“然后呢?”
周元眯着眼,缓缓道:“然后…张白龙会来你们那边征兵,你们积极参与即可,不要有任何动作,等待命令。”
石义和王雄对视一眼,当即领命。
周元沉声道:“此等情况下,军纪是大问题,你们是将军,要严格治下,更要以身作则,让你们去那里是潜伏的,不是欺压老残,侮辱妇女的。”
“记住,任何人敢做违反军纪的事,一律砍头,非常时期,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哪怕是你们的亲兄弟犯了错,都必须杀一儆百,听清楚了吗!”
石义当即道:“请节帅放心!”
“属下遵命!”
王雄也连忙出声。
周元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你们两个曾是难民,因有中原之乱,方有鱼龙之变。”
“此战结束,尔等便是功臣,切莫自毁前程。”
石义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属下万不敢辜负节帅重托!愿以人头立军令状!”
王雄也道:“属下也愿立军令状。”
“好!”
周元沉声道:“那你们即刻出发,耽误不得,十日之内,要到达指定地点,安顿下来。”
“到时候,会有人暗中给你们发号施令,记号是一只喜鹊。”
大晋朝堂,金殿之上。
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徐世功递上了折子,沉声道:“巡南王进驻封地九个月了,然九个月时间,却遭濠镜佛朗机人劫掠足足六次,抢走财货无数,更俘虏我大晋子民为奴为婢,实乃奇耻大辱,陛下,不可再忍!”
杨国忠也道:“小国寡民蛇蝎心肠,喂是喂不饱的,必须把他们打痛,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天朝上国。”
“陛下,微臣请旨,命粤州水师提督江浩,率军出征,剿灭佛朗机贼寇!”
楚党和浙党都忍不住了,下方群臣会意,自然附和。
“臣附议!”
“微臣附议!”
“请陛下降旨!”
昭景女皇也是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最终沉声道:“粤州水师四万人,战船足有八艘,小船更有数十艘,说得好听,却未必打得翻佛朗机的三艘铁皮船。”
徐世功道:“陛下,粤州水师这些年训练有素,未必不可与之一战,况我大晋朝真正需要一场胜利,来大壮国威啊!”
“前日夜晚,邸报传来,周元一意孤行,毫无章法,率领六万大军直扑郾城,试图与郾城守军同归于尽。”
“没有主次,没有谋略,只有一味地莽撞,恐怕已然是大败在即。”
“若无粤海之战以鼓人心,恐怕要嫌弃悍然大波啊!”
大家也都知道了邸报,完全看不懂周元在做什么,好像是寻死一般,聚力一处决一死战,又不分主次,还长途跋涉以疲应逸…兵家大忌,都被他犯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