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看周元是个人才,想招揽到部下,一起做大事,没想到周元第一个搞事情,招揽自然就成了笑话,白白浪费了一千两黄金。

    现在周元提起这个,显然是伤口上撒盐嘛。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

    韩拓大怒道:“待本侯进坊,亲自斩你。”

    他战功赫赫,自然身手不凡,真打起来周元未必是对手。

    而周元则是大笑道:“或许等你进来之时,就是你丧命之日。”

    韩拓不再回应,而是沉声道:“三位将军,请排兵布阵,三刻之时,准时攻城。”

    “是!”

    武瑞营、武威营和武勇营,兵分三路,开始对魁星坊实施合围。

    兵马行动之际,魁星坊城墙之上,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谢成义何在?你家老母有信给你!且听信件内容!”

    声音虽不粗犷,但在内力的加持下,却传遍四周。

    无数兵丁都看向自己的先锋大将,而谢成义则是面色大变,当即吼道:“无耻!你们敢以家人威胁本将军!”

    女子的声音持续传来:“我儿成义,汝三岁大病,遭亲族抛弃,我不忍你夭折,带你离家出走,辛辛苦苦,将汝养大成人。”

    “汝而今贵为将军,便忘了母亲妻女了吗?便不知忠君体国,报效朝廷了吗?”

    “你堂堂男儿,竟要做造反大贼,陷你老母亲于不义之地吗?”

    谢成义听得目眦欲裂,不禁怒吼道:“编的!这是你们编的!我家老母不识字,更不会写信,就算找人代笔,也全是土话,根本不会官话。”

    周元当即大声道:“谢成义!你也是在三边打过胡虏的英雄,响当当的汉子,如今你真的要当反贼吗?你要让你的老母亲,做反贼之母,背上千古骂名吗!你忘了她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了?”

    谢成义陡然拔刀,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狗东西!你再敢说我老母,老子把你皮剥下来!”

    周元道:“谢成义,你每月都与老母通信,她却不忍告诉你,她于前年身患重病,已时日无多了。”

    这句话差点把谢成义从马上吓下来,他连忙道:“你胡说!”

    周元大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你们已经十一年未见了,可怜那老妇人思儿成疾,竟哭瞎了双眼,你却浑然不知。”

    谢成义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浑身颤抖,一双虎目都不禁红了。

    韩拓连忙道:“谢将军,此乃攻心之计,万不可上当啊!亥时三刻已到了!”

    谢成义死死握着刀,大吼道:“给我攻城!”

    武瑞营无数战士怒吼,疯狂朝前冲刺,架着云梯,战力非凡。

    顷刻之间,锦衣卫缇骑就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你们攻城,我攻心,看谁撑得住!”

    周砚眯着眼,突然再次大声道:“谢成义,你被贬南方之后,可知妻女处境?”

    “立县县丞,以你戴罪之身相逼,胁迫你妻子陪侍,还妄图纳你女儿为妾!”

    “可怜你妻女饱受欺凌,却怕害了你前途,不敢在信中告诉你。”

    谢成义仰天长啸,怒吼道:“胡说!你胡说!狗畜生!老子要砍了你!”

    周元冷冷道:“锦衣卫监察百官,情报皆是详细调查之后得出,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我愿永世不得超生。”

    在这个时代,发誓是很严肃的事,更何况是这么毒的誓。

    谢成义闻言,如遭雷击,几乎是瘫软在了马背上。

    周元这才大声道:“你难道不想回家吗?十一年了!你的女儿已经十六岁了,成了大姑娘了。”

    “可怜的孩子日日想爹,却难见一面,如今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没人做主,几乎沦为他人小妾,你对得起你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