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渊嗯了一声，声音清淡，话里话外都透着疏离。
“你真的为了顾氏，和顾向晚结婚了？”
霍宁熙的话里，有太多惊讶和不支持。
唐九渊剑眉拧了拧，没说话。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回答她，直接换个了话题。
“听说你要回国？”
顾向晚下楼接水，刚好听见唐九渊的这句话，她顿了下，余光看见唐九渊背对着她，不知怎的，她攥着杯子的手紧了下，而后当做没听见，转身去接了杯水后上楼去了。
唐九渊听到动静，回头就只看见顾向晚的背影。
“可能快了，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霍宁熙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了过来。
“有事儿，我先挂了，有什么事儿等你回来再说。”
顾向晚回到房间刚坐下，脑海里忽然想到刚才唐九渊和霍宁熙的对话，有片刻的失神。
下一秒，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是董总打过来的。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儿？
顾向晚接通手机，她刚接通，董总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
“向晚，唐氏风投最近有个新项目，非常适合董氏和顾氏，我想邀请你跟我合作，一起参与进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有兴趣，但也还有一些顾虑，你让我想想。”
“可以，你想想吧。不过向晚，机会难得，虽然叔叔这么说，是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拿下这个项目，但我也真喜欢你能够带领顾氏走出困境，变得更好。毕竟好的机会很难得，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你需要做是赶紧抓住它。”
董总说话有理有据，很难让人拒绝。
不愧是商场上的老狐狸。
“好，那我试试。”
“哈哈哈，想清楚就好，那具体细节我回头再找你商量。”
电话挂断，唐九渊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顾向晚还坐在床边，有些意外。
“怎么还没休息？”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顾向晚表情认真，唐九渊瞥了她一眼，点头，神色自若的坐在她对面。
“什么事？”
“听说你公司开发了新项目，我想参与。”
唐九渊没说同不同意，只是好整以暇看着她，平静反问。
“理由？”
顾向晚呼出一口气，想了想，整理好了思维之后才开口。
“唐氏做项目，需要人合作，那么选择的这个合作对象，越优秀越好，顾氏规模或许不足够大，但是顾氏有顾氏的优势，你给顾氏一个机会，也是给唐氏一个机会，反正如果最后顾氏竞标失败了，唐氏也没有什么损失。”
唐九渊笑了下，眸子里饱含深意，却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太片面了，多一个顾氏，唐氏是多一个选择没错，到同时也会多很多的工作量，而这些工作量很可能都是无用的。”
毕竟顾氏和唐氏体量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唐九渊给顾向晚一个机会，也意味着他必须给其他和顾氏差不多大小的公司，同样的机会。
如此工作量增加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倒也是！
顾向晚沉默，她倒是漏掉了这一点。
只是就这样放弃吗?
顾向晚有些不甘心，搭在腿上的手搅在一起，扣来扣去的。
唐九渊看着，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顾向晚有些泄气，还以为没戏了，还准备说什么，唐九渊就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
“好好做方案，跟着一起投标，你能不能参与，到时候我会根据你的方案决定。”
话音连同关门声一同落下，顾向晚怔怔看着大门的方向。
良久才慢吞吞反应过来，唐九渊这是同意了！
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眉眼微松，眼神亮了许多。
解决完一件事，她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漱。
等躺在床上的时候，一阵困意袭来。
顾向晚眼皮打架，原本想等唐九渊回来，结果没多久就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响起，只剩下暖黄色的台灯照亮一小块地方，却散发着莫名的温馨。
等唐九渊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回来，看见的就是顾向晚恬静美好的睡颜。
他松了松眉眼，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巴掌大的脸蛋被被子挡了一半，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没有了白天的冷淡疏离，灯光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柔和了很多。
唐九渊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指甲似是要触碰她的脸颊，在快要碰上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他指甲动了动，漆黑的眼底情绪翻涌，最终还是沉默的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