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怒火中烧,看到欣怡箱子里的大学毕业证,拿起一把扯烂。

    因为在建材装饰城入职,还有阳海潮在,她当时没有回学校去补毕业证明,没有毕业证的她,很难向别人证明她的学历,好不容易有一个单位要她去应聘,听说没有毕业证,看她眼,仿佛她是个骗子。

    很多人都开始往家里赶了,欣怡却不想回家,去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今年回了可能便出不来了。

    欣怡去买了锅碗瓢盆,开始试着在小房子里做饭。

    香玉也说要回去过年了,回去前,欣怡为了谢香玉帮她找房子,说请香玉吃火锅,两个人在家里做,谁知道吃饭的时候,香玉带着她的男朋友一起过来了。

    人都来了,欣怡也不好意思赶人走,让别的男人进到自己的房间,欣怡浑身不自在。

    欣怡对香玉说:“香玉,我们出去吃吧。”

    香玉说:“你菜都弄好了,出去多浪费,没关系的,挤挤一样。”

    香玉男朋友谢良品,是欣怡他们的校友,高她们两届,和香玉是一个地方的,他们两同居好久了,听香玉说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了。

    香玉曾笑着和欣怡说:“我们啊,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知最后是分是合。”仿佛浑不在乎。

    谢良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及肩,半卷,穿件做旧的牛仔外套,收脚裤,一双厚重的大头皮鞋,进门后不停审视欣怡的房间,一对小眼在欣怡身上乱转,欣怡非常不自在。

    吃饭过程中,香玉和欣怡聊起年后打算,欣怡叹工作难找。

    谢良品一口包揽:“跟着我们去画廊画画呗,画得快,一天六七张,三四百块钱就到手了。”

    欣怡笑笑:“回头再看看吧。”

    欣怡做的是小火锅,饭间,谢良品高谈阔论说些什么人体艺术、行为艺术、模特等等……

    香玉打断谢良品好几次,那男人仿佛没有听到。

    中途,谢良品还说帮欣怡看手相,说他最会给人看姻缘,欣怡没有理他。

    饭后,香玉与谢良品俩相携离去,欣怡正在收拾房间,有人敲门,没有想到那谢良品半路折回,他用力推开香玉的房门想硬闯进来,吓得欣怡尖叫,叫声引来邻居。

    欣怡拿起电话要报警,谢良品无奈,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晚上出来的邻居,大都是那些在画廊画画的人,他们沾满颜料的衣服,看着欣怡的眼神,有的考究,有的委琐,让欣怡莫名觉得后怕,后背发凉。

    可能是习惯了阳海潮清爽干净,其他男人的不讲究,都让欣怡看不上眼,周围这些人让欣怡非常不舒服,半夜仿佛有人在撬门,她尖叫一声:“谁呀?”声音才停。

    欣怡抱着被子一晚上没敢合眼。

    第二日,欣怡马上出去找房子,在梅林关附近,找了一个带电梯带保安的民居,也是单身公寓,20个平方不到,每月房租2500,厨卫小得可怜,但是是独立的,这里住的都是在市区上班的白领,素质都还不错,欣怡才算安下心来。

    欣怡的世界安静了,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每天问候她,她的世界从此没有了阳海潮。

    欣怡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她终于闲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欣怡,从白天一直坐到天黑,饿急,才想起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欣怡换了身外套,下楼去买了份泡面,回来煮好,却又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