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然公主好歹也是和亲公主,纵然南诏只是一个小国,可两国邦交在呢,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慎,可能就会被有心人利用。
皇后没有见齐王府的那位娘子,据说是庶出的,但是与永定郡王也算是族亲,所以这一回希然也算是打错人了。
希然公主被谢初夏问了几句话之后,也无需多言,她自己就知道这件事情她不占理,所以主动提出来要上门赔礼道歉。
这个态度一出来,谢初夏也就放心了。
谢初夏又给齐王府赏赐了一些东西,也算是安抚了。
李政手上拿着信,心情大好地来到万福殿。
“大喜呀!李燕七日前为阁罗凤生下了嫡长子,卿卿,咱们要派使臣过去一趟才是。”
谢初夏明白圣意,“理当如此。”
几个月前,他们就收到信,说是李燕怀孕了,算着日子,的确是该生产的。
如今这信才七天便送到京城,可见这一路上是走的军方的通道,若是只走普通的译站,且有得等呢。
谢初夏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这是巍州都护府那边使力了,如此,也能让圣人快速做出反馈。
“命礼部备重赏给李燕和她的儿子。再派官员前往道贺,巍州都护府也不能落下了。”
“陛下圣明。”
李燕是被圣人册封的嘉南公主,和亲南诏。
圣人这般高兴,再加上他们针对南诏的计划,自然就会大力扶持阁罗凤。
礼部准备一份朝廷给出的正式贺礼,而圣人和皇后也会再单独准备一份赏赐,如此,既给李燕做脸,又能让南诏国意识到,他们大雍对于和亲的公主,并非是不闻不问的。
而阁罗凤有如此强悍的岳家,南诏国内部的局势,也必然不会再是一边倒了。
毕竟,阁罗凤有了嫡长子,仅这一条,便足以胜过二王子诚节。
诚节子女好几个,但没有一个是嫡出。
近百年来,南诏国受中原文化的影响,也十分看重嫡庶,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南诏王对于继承人的人选,才会迟迟犹豫不决。
如今李燕和阁罗凤有了儿子,这绝对会影响到南诏的内部势力。
先前接连几次的催生,再加上这次李燕有孕的消息,也让谢初夏产生了那么一丢丢想要生孩子的想法。
或许,做母亲也不错。
谢初夏又想到自己今年才十七呢,还是再等等吧。
高二郎和薛胜都被外派到南边儿去修筑水利,今年开春时回来了一趟,在京城逗留了不足半月,便又匆匆折返。
今年高五郎参加了会试和殿试,成功中了进士,这样的出身,于官场而言,那绝对是最正统的。
如今的高五郎虽然还在翰林院里跟着学习,但是基本上,高信已经将他视为未来的高家继承人了。
高五郎读书有出息了,这婚事自然也就上了日程。
高信有意与权贵之家结交,想要让高五郎迎娶权贵之女,哪怕是庶女,那日后也是一方助力。
但是高五郎不愿意。
高五郎自知出身卑微,即便是如今有了一个嫡子的名头,可是实际上,还是会被人瞧不起。
他不想娶高门女,日后夫妻二人相处,总比对方低了一头,他受不了。
他不愿意日后再做负心汉,所以干脆就不娶的好。
奈何家中还是高信做主,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心想要促成婚事,高五郎也是拒绝不得。
这不,求助信就到了青鸟这里。
谢初夏对于高五郎能入仕并不意外,早知道他是个读书好,且心性极坚之人,不然,也不会想着拉他一把。
“不娶高门女是好事,不过高信想要让高家更上一层楼,所以才会极力巴结权贵之家。高五郎如今也算是小有才名,自以为这便是有资格了,孰不知,他高家的名声可实在不怎么样。”
青鸟点头,“先前出了大夫人一事,后来又有高大郎与庶母私通,再加上高二郎冒名顶替等等,总之就是没有一桩能让高家扬眉吐气的好事。若不是高五郎这次中了进士,只怕高家就要彻底被那些权贵人家给踩下去了。”
谢初夏也深谙这其中关窍。
高信身为文臣,名声上有污,这的确是不利于晋升。
兴许高信也是看出来他不可能再有升迁的机会了,所以才会想要用结姻亲这样的法子来抬升高家的地位。
可惜,打错主意了。
“高五郎可有心仪之人?”
“回主子,属下问过,他说并无特别中意之人,只愿寻一小康之家的女娘,读书识字是最好的,不求其容貌多绝色,只求能温婉端庄,日后能与他一并孝顺母亲便好。”
谢初夏笑了。
“先前有那些大家族来请旨赐婚也就罢了。如今一个高五郎的婚事,竟然也要由吾来做主了?”
青鸟也跟着乐了。
“主子,真要是让您赐婚,那可不成,动静太大了。”
谢初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在考虑着,要如何能不着痕迹地帮高五郎一把。
这婚姻大事,高信做主,走到哪里去,别人也得说高信做得没错。
高五郎若非是没法子了,也不会主动来求助。
“高五郎的恩师之女如何?”
青鸟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呀!不过那位老先生也只是举人出身,家境倒是还可以,但若是想要嫁女,高信指定是看不上的。”
谢初夏轻嗤道:“高五郎行至今日,就只有一位师长?”
青鸟瞬间明白了:“属下立马去查。”
“若是可以,帮着推一把,但是要告诉高五郎,这等琐事都处置不好,日后还如何掌控高家?如何为吾做事?”
“喏,属下定会提点他。”
谢初夏早先想要扶植高五郎,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能力灭不了高家,所以才想要扶植一个能掌控的高家人。
如今嘛,她已然是皇后了,完全没必要再主动送把柄出去。
至于高五郎,这才刚刚入仕,且看他是否能做出一番成绩吧。
同一时间,淑景殿中,定国公夫人来请安,一见面便哭得不成样子。
“你弟弟这次可遭了大罪了。不过你父亲说这是军法如山,不能求情,可我总觉得这就是有人在故意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