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让谢初夏有些失望。
这两人凑到一起也就是偶尔才说两句话,而且她们独处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压根儿不可能密谋什么。
谢初夏倒是在这宴会上涨了见识。
因为希然公主是南诏人,所以这宴会办得就很有南诏特色。
南诏的饮食偏清淡,而且喜欢食菌类,或许是因为南诏国内水系发达,所以今天的宴会上竟然有两道菜都是鱼,一道是清蒸鱼,一道是豆腐鱼汤。
毕竟地理位置上的差异太大,而且这年月,交通又不发达,所以郡王府的厨子能尽力整治出一桌有半数南诏菜的席面,已是不易了。
大雍宴席一般为分三种:官宴、家宴、友宴。无论是哪一种宴席,都有相应的规矩礼仪。
在大雍,若是大型官宴上,主人要亲自担任都知(主持),出席宴会的宾要根据规定的顺序就座,而且饮食品类和数量都有严格的限制。
主人还要按照宾的身份和地位,安排各种礼仪和表演节目,以显示自己的尊重和礼貌。
官宴礼仪非常隆重,宴席分为大宴、中宴、小宴。大宴一般在年节或者庆祝重大事件时举行;中宴一般是在重要节日或者喜事上举行;小宴包括普通的宴会和茶点。
永定郡王府虽然办的属于官宴类型,但毕竟都是女眷,所以这也只能算是小宴。
再加上希然公主也非大雍人,对于这些礼仪并不熟悉,所以她是交由手下的女使去安排,还特意请了有名的娘子过来担任都知。
至于宴席时的歌舞琴曲,自然也都是一番精心安排,毕竟这是希然公主嫁入大雍后的首次公开亮相。
希然公主很看重这一点,而且她貌似不喜别人称呼她为郡王妃,反正目前为止,她身边的仆从们都是称呼她为公主。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乍一听,这公主不比郡王妃要高一个级别?
可是实际上,你这公主也不是大雍的公主呀!
南诏是大雍的藩属国,那就意味着南诏在大雍皇帝面前要称臣,要行礼,这地位就相当于大雍国内的一个王爷,而你这个南诏国的公主,撑死了也就是相当于大雍的郡主,所以你嫁给永定郡王,并未辱没你的身份。
谢初夏就想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这位希然公主为啥就想不明白呢?
是没长脑子,还是压根儿就在自欺欺人?
这样的宴会,自然少不了要邀请皇亲的。
而谢容昭只是一名贵女,身上并无品级,又非皇亲,希然公主在看这宴席排位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位置要在第一排。
还是她身边的嬷嬷过来解释,她才明白,原来大雍并非是有封号的女子才尊贵,一些世家贵女或者是夫人,身价有时还要高过皇亲!
谢容昭的位置被安排在常欢的下首,这位置也算是妥当,她们姑嫂三人正好坐在一处。
希然公主的目光则是主要放在了一些未婚女子身上,这一点,还是等宴席过半时,谢初夏才注意到了。
一场宴会,于谢初夏而言,可能最新奇的便是一些吃食,其它的,南诏歌舞,倒是跟她上辈子看到的少数民族的舞蹈差不多。
一场宴会,没有让谢初夏觉得哪里特别出彩,但是也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总之还是很成功的。
至少,希然公主这一次成功地让在场女眷们见识到了南诏第一美人的真面目。
说实话,希然公主的五官的确是很美的,唯一不及大雍贵女的,估计就是这肤色了。
希然公主的皮肤偏黑,但是也不算是特别黑,放在一众南诏女子中,算是较白的了。
谢初夏回府的路上与两位嫂嫂暂时分开了。
齐兰和常欢也都知道她在外有产业要打理,只嘱咐她莫要耽搁得太晚,还说让她带足人手,这才回府。
谢初夏倒是没有去手下的铺子里巡视,而是又被请去了那座宅子。
这一回,是李政在等谢初夏。
“臣女给圣人请安。”
“免。”不待谢初夏的膝盖弯到位,李政便先一步将人扶起来了。
谢初夏不着痕迹地嫁了一步,摆脱李政的那双大手。
“请吧,今日永定郡王府的宴席如何?”
“还不错,吃到了比较新奇的点心,也见识了一些异域美人。”
“哈哈,看来你心情不错。”
谢初夏浅笑,暗道来见你这尊大佛,她敢表现得心情不好吗?
真敢哭丧个脸,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今日寻你前来,其实还是有件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谢初夏一脸疑惑,最近没听说朝中有什么大事呀?
“与巍州有关。”
谢初夏这才挑眉:“圣人请吩咐。”
先不说是什么事,有没有办法,只说她这个态度,就让李政很满意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
怎么总感觉他们相处起来更像是上下级呢?
若是谢初夏知道他这想法,肯定得疯狂吐槽:这不废话嘛!你是圣人,谁敢不敬着你?
“巍州多山多水,按理来说当是鱼米之乡,但是前几天朕看到了都护府命人送回来的一些地理志以及大事记,这巍州的田产并不高,而且当地百姓的日子以前也并不富裕。”
话说到这里,谢初夏心里就有数了。
南诏的确是水系发达,但是山林更多,在山上种田,原本就困难重重,更何况山上还有猛兽出没?
南诏蛇虫较多,而且毒蛇居多,山林之中更甚,所以这都是给当地百姓带来困境的原因。
谢初夏想了想,还是将梯田之法说了。
“圣人应该是知道锦州也有山脉的,我们经常说的荒山,若是条件允许,也不是不可以种田。”
“朕正是为此而来。先前谢五郎也已经安排人在几个州府试行了梯田之法,效果不错,百姓们只要不偷懒,日子定然是越过越好。只是这巍州不同,山林之中还常有蛇虫出没,并不利于农作。”
“当地百姓们不是都常备驱蛇药?”
李政皱眉:“即便如此,也并非可以驱走所有蛇虫,而且朕听闻一个月里,已经有十余名百姓被咬伤,他们身上也都带着驱蛇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