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初夏脑洞大开,也的确是非常人所能及。
不过,谢初夏最终还是想到了一种说辞,大可以说是这是从胡商那里买来的呀!
谢初夏给谢瑾送了一套去书房,至于他要不要用,要不要摆出来,那谢初夏就不管了。
谢瑾见到此物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从何处得来的?”
“是从一位胡商手里买下的,总共只有三套,我自己留了一套,给您这里送一套,还有一套,打算送给一位友人的。”
“友人?”
谢初夏笑了笑:“就是上回跟我提及土地兼并问题的那位郎君。”
谢瑾皱眉:“无缘无故,为何要送如此珍贵之物出去?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男子,这是否不妥?”
“大伯父放心,此人乃谦谦君子,我送此物出去,自然还是想着能再换回一些等价之物的。”
谢瑾这才挑挑眉,差点忘了,这丫头从来就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不过,谢瑾看了看这套漂亮纯净的琉璃茶具,幽幽道:“你确定不给你祖父那里送一套?”
谢初夏一噎,干巴巴道:“我原本是想着将我留下的那套给祖父送去的,只是担心这路上再有磕碰,所以还想着若是五哥或者是七哥成婚时,祖父祖母会来京城吧?”
谢瑾点点头:“也可,此物易碎,的确是不好交给下人们去照看。”
谢初夏眼珠子一转:“大伯父,听您这意思,我五哥的亲事又有眉目了?”
谢瑾哈哈大笑,捋着胡须道:“你可知道常家?”
谢初夏心头一动:“国子监祭酒?”
谢瑾点头:“正是他们家,常文海膝下有一嫡女,今年十六,年纪上倒是正好。”
谢初夏对于常家并不了解,但是勋贵人家的女儿,十六了还未曾议亲吗?
“常文海只得了这么一个嫡女,自来疼宠,一直舍不得将她嫁了,所以对于未来郎君那是左挑右拣的,具体是如何相中咱们五郎了,我也不知,你去问你大伯母吧。”
“诺,那侄女告退。”
谢初夏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毕竟宋雅琴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她担心五哥会对情爱一事死心,一心只依父母之命找个能过日子的人凑和就行。
若真是如此,那五哥这一生是不会幸福的,而且嫁给五哥的女子也会变成一个可怜人。
所以,谢初夏还是想着多了解一下常家以及那位常娘子。
常文海只得了一位女儿,故而十分宠爱。
常大郎去岁与谢修远一样,都入了翰林院做事,不过按常家的打算,是想着让常大郎日后也入国子监做事的。
国子监是官学,而且是官学中最高的一级。
大雍官学分为中央官学和地方官学两大类,最高掌事者为礼部,礼部在官学教育这部分主要负责颁定大雍朝统一的学习教材;确定中央官学学生的录取标准;指导官学的学校教育等等。
大雍中央官学的设置分直系和旁系两大部分。
直系的官学由国子监管辖,包括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广文馆、律学、书算、算学,称为七学。
七学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属于最为高等性质的学校;广文馆主要为各地赴京科考落第的考生提供复读机会而设置;律学、书算、算学则具有专业性较强的学校性质。
换言之,这就是一个为大雍朝各处培养人才的地方,你也可以称之为日后的大雍栋梁集中地。
不要以为中央官学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中央官学按照等级招生入学,其中国子学招收文武三品以上官员子孙;太学招收五品以上官员子孙;四门学招收文武七品以上及庶人中才华出众者;书学、算学、律学等专业类官学招收八品以上官员子孙及庶民子弟。
而皇族亲属子弟及中书门下三品官员子弟、六部尚书子弟则先就读于秘书省所辖学堂,再升入弘文馆或崇文馆学习。
这三处均为等级最高的贵胄学堂,并常人可入,而且也并不归国子监管束,但之后他们中大部分人还是要入国子学或者是太学来继续学习的,所以,若是想要求学,早晚还得被国子监管束。
中央官学各学的入学也需要先经过考试,合格者再报礼部审批,通过后方能获得入学资格,入学后须行拜师礼,献束脩和绢给博士,即便是皇子,也需如此,以示尊师重道。
所以,别以为国子监祭酒好像只是在教书育人,实际上人家手上的权利大着呢。
不仅如此,试想一下,多少有出息的贵族子弟出自国子监?
仅仅就人脉这一块来说,那就不是普通官员能比的。
最最要紧的是,文帝在位时,曾允底下小国的贵族子弟来国子监求学,其目的一是为了弘扬我大雍文学,同时也彰显出大雍的文化鼎盛以及大国气度。
这些小国的贵族子弟们入学,给师长们送的都是自己国家或者是部落的好东西,比如说就有某一部落的疗伤圣药,再或者是哪个小国的琉璃制品等等。
所以,当初姚沁执意要悔亲的时候,也是谢家人所不能理解的。
常家这样的人家底蕴丰厚,且常大郎又是位德才兼备的青年才俊,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
可偏偏姚沁就舍了常家,而选择定国公府。
要说权势,常家可未必会弱。
孙氏将常家娘子的事情说了,谢初夏听得很认真,而且她也相信以常家人的品性来看,教出来的女娘必然也不差。
“大伯母,那我五哥是什么意思?”
“你五哥没有什么意见,上回我带着五郎去常家拜访,他们也都见过了,那常家小娘子长得很是标志。”
话落,孙氏又倾身道:“我瞧着比那个宋雅琴要更好看一些,模样好,这规矩也教得好。”
谢初夏就怕会有人比较呀。
想想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会不自觉拿常娘子跟宋雅琴来比,那五哥定然也会下意识就做比较的。
这对常娘子是否不公?
“大伯母,我也想见见这位常娘子,您觉得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