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的话犹如一记记响雷,响彻在校场。
皇帝、百官、百姓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明白,霍子玉说的不错,他们也恨这些违法乱纪的兵将,但是这样残酷野蛮的行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有的虽然当初在西市杀刘期等人的时候,也见识过,但那时候就杀十个人,现在可是杀二百多人、分批铡死!
最终,接近未时的时候,行刑完毕,整个校场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现场气氛凝重而压抑。
听到李文悦宣布行刑完毕的时候,百姓、皇帝与文武百官都如获大赦,纷纷松了一口气,但是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依然想吐,不过他们早就把能吐的都吐了,再也吐不出来了。
整个校场一片寂静,张茂昭和张克礼父子看着行刑台前面色自若的霍子玉,心下震撼不已,张茂昭咬牙恨声说道:“该死,这个霍子玉,真是踏马太狠了,必须尽早除掉!”
张克礼把胃都快吐出来,现在心里几乎是死一般的感觉,看着霍子玉,再也不敢有一丝轻视,听张茂昭说完,他的心里却对霍子玉升起了一点恐惧,在他看来,这个霍子玉不是人,是杀神,自己未来真的能战胜这样的人么?
德宗见行刑完毕,匆匆说了几句话便与霍仙鸣回宫了,而文武百官也早就扛不住了,见皇帝走人,连忙跟随,禁军和锦衣卫安排百姓有序退场。
霍子玉留下关松、刘靖、刘凯等人带禁军和锦衣卫收拾,自己先带王建等人回了禁军衙门。
且说德宗回到宫里后,半躺在榻上过了好久才彻底缓过神来,望着霍仙鸣道:“仙鸣,你们家这个孩子可真是个狠人呐!”
霍仙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德宗,只得道:“子玉这孩子心思单纯,只知道奉命行事,杀伐决断,不拖泥带水。”
德宗闻言,叹道:“说实话,我们也是经历过安史之乱的人,那时候大唐浮尸遍野,我们也见过,甚至还见过满地尸体爬满蛆虫,野狗啃食尸体的景象,但是没想到子玉铡刀杀人能震撼如斯,可能是我们都老了吧,太久没见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了,我一时还真没适应过来。”
霍仙鸣也跟着叹道:“是啊,老奴也是涨了见识了,铡杀二百多人,整个校场人人为之侧目,他却恍如未闻、面不改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德宗抚须道:“嗯,这才叫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就这份杀伐决断与镇定冷静,在我大唐也少见,更何况他才十三岁。”
霍仙鸣道:“陛下说的是,不过此次杀鸡儆猴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我看义武那两父子,都吐得肠胃都要出来了,张克礼看子玉的眼神都变了,老奴看得出来,那是恐惧的目光。”
德宗道:“是啊,张茂昭那个家伙都忍不住吐了那么久,就凭这定力,他将来就是反了,也必败!”
霍仙鸣笑道:“是啊,这次公审效果,空前的好,可以肯定的是,禁军军纪也将焕然一新,宵小之辈也将被彻底震慑。”
德宗道:“是的,此次公审过后,子玉杀神的名头,估计要传开了,这样,等下你拟一道旨,就说子玉为国分忧、为民伸张正义,铲除民之蛀虫,给他赏银千两!”
霍仙鸣明白,德宗是为了保护霍子玉的名声,赶紧谢过德宗。
二人后话不表,且说霍子玉公审铡杀违法兵将的事情,在长安迅速传遍,大部分百姓从出了校场到回家为止,一直对霍子玉噤若寒蝉、畏如神明,想起校场一幕就胆战心惊。
长安各个酒楼茶肆都在讨论校场一幕,有的没到场观刑,打呼杀得好。
讲述者道:“你是没看到,那个铡杀的场景,太残酷血腥了!”
只听其它听众道:“兄台,你糊涂啊,霍子玉杀得是什么人?那是欺压百姓的人渣啊!我只恨霍子玉杀得还不够狠,没有千刀万剐了他们!”
又有人喊道:“对,霍子玉说得对,那些人欺压百姓、滥杀平民的时候有考虑过百姓么?现在轮到他们为大唐子民赎罪,凭什么不行?霍子玉杀得好!”
所有人这才都忽然反应过来:对啊,霍子玉杀得可都是祸国殃民的人,铡杀那些人也是不畏张家强权、为民做主,这是大家的救星啊,为什么要害怕他呢?
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整个长安一个时辰后都在疯传霍子玉是诗神、武神、杀神转世,降生人间扶保大唐、保佑百姓的,如今是三神归位了,大唐复兴指日可待!
不过说句题外话,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后来长达百年的时间里,大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时,就会说杀神拎着铡刀来了、专杀不听话的小孩,此乃后话,不提。
下午将近申时的时候,关松、李文悦汇报,校场打扫完毕,罪犯尸首也与刑部、兵部处理妥当,霍子玉发出特令:中路禁军一师二师,可以在子时前自由申请退伍,交代完后,这才骑马回家。
在霍子玉看来,路上百姓见到他,应该是畏之如虎,但没想到的是,一路所有百姓见到他,都热情主动地给他打招呼,有的喊他青天大老爷,有的喊他大神、三神。
霍子玉到家后,薛涛烧好了水,伺候他洗了澡,而后喝了点水,便先休息了起来,几刻后,一起吃了饭。
霍子玉想着韩愈等人或许会来看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德宗下旨表扬他为民伸张正义、典正法纪外,其他人一个都没来,这虽让霍子玉反而有点不习惯,但倒也乐得清闲,与薛涛等人一起收拾起玫瑰花来。
韩愈等人为何没来,霍子玉多少明白点,无非是被吓住了吧,二百多违法兵将,分十三批才铡杀完毕,其血腥、残酷与野蛮,震人心魄,普通人都会被镇住,或许终生都难以释怀。
霍子玉对此看的很开,他自从修道以后,已修定证入四禅境,所以可以保持时刻清醒淡定,杀当杀之人、做当做之事,由本心行事。
将近戌时,霍子玉正要打坐的时候,王建来见。
二人在密室坐定后,王建对霍子玉道:“子玉,下午这一惊吓,一师和二师该走的已经走了,郝玼等人把人数报上来了。”
霍子玉道:“嗯,最终是什么情况?”
王建笑道:“一师直接走了将近七千人,现在一师几乎走空了,仅剩七八千。”
霍子玉笑道:“看来,我们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效果也是达到了啊。二师呢?”
王建笑道:“二师走了一两千,现在剩下大概两万人。”
霍子玉点头道:“嗯,还行,走的不多。”
王建笑道:“不如我们直接吃掉一师?”
霍子玉道:“嗯,我也早有此意,不过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当然,还有张家几兄弟,他们想不想放弃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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