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翘凑过去看了看,又摸摸她的脉搏,翻开她的眼睑检查了下,很轻松的说:“小意思。”
她取出金针给女孩儿扎了几针,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掀开盖子在女孩儿鼻子下面晃了晃。
女孩儿嗅到瓷瓶里飘出来的气体,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很多,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
原本紧闭双眼的她睁开眼睛,向洛凡和许连翘道谢:“谢谢你们……”
“怎么回事?”许连翘十分感兴趣的问:“怎么弄成这样了?遇到坏人了?坏人抓住了没?”
女孩儿正要说话,洛凡忽然说:“等一下!”
他问女孩儿:“你现在脑子清楚吗?能说话吗?警察在外面等着呢,说要是你清醒了,他们需要给你做笔录。”
女孩儿点头:“我可以。”
洛凡点头,走出病房外,把等在病房外的警察请了进来。
原本,警察也是在病房内的,只是,出警的都是男警,刚刚女孩儿那种状况,两名把女孩儿送进医院的男警尴尬至极,就退出去等了。
同时,他们请求支援,让队里派女警过来,但女警还没到。
两名男警回到病房,见病房里的情景已经正常,不再像刚刚似的让人尴尬的待不下去,一人打开记录仪,另一人取出纸笔,开始给女孩儿做笔录。
女孩儿有些艰难的挪动身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洛凡连忙给她背后塞了一个靠枕。
女孩儿朝洛凡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开始缓缓讲述:“我叫袁秋巧,是一名网络作家,笔名塞下秋来……”
“塞下秋来?”许连翘“咦”了一声,看向洛凡,“凡哥,你不是喜欢塞下秋来的小说吗?”
说起来,他们家凡哥也是个奇葩,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又快节奏的社会,他们家凡哥最钟情的娱乐活动既不是电子游戏也不是刷视频看各种直播,而是喜欢看小说。
她记得,他们家凡哥最喜欢的作者之一就是塞下秋来。
只是,她一直以为,塞下秋来是位男作者,没想到,塞下秋来竟然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洛凡也很诧异,重新打量了袁秋巧几眼:“我还以为塞下秋来是位男作者。”
网站文学通常分为男频和女频,他自然是看男频的。
塞下秋来就是男频作者。
她的作品恢弘大气,框架宏大,有的作品更是自成一个体系,是一位风格特别鲜明的作家。
他一直以为塞下秋来是一位性格豪爽、阅历丰富的中年男性,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袁秋巧也很意外,有些惊喜的问洛凡:“你看过我的小说吗?”
洛凡点头:“每一部都看过,每一部都很喜欢。”
顿了下,他补充说:“我喜欢旅游,你的作品很适合在旅行的途中读,走的累了,在酒店休息,坐在飘窗或者露台上,一边小酌,一边读你的书,再偶尔抬眼看看窗外的山景、海景,有种脱离这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许连翘看看袁秋巧,又看了看洛凡,纤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两名男警中的其中一名年轻一些的,咳嗽了一声,对袁秋巧说:“咱们能先说重点吗?”
袁秋巧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好的警官。”
她想了想,重新组织语言:“我大学毕业后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喜欢,后来,写书有了名气,赚到了足够的钱,我就不工作了,平时一半的时间旅游,一半的时间宅在家里写书,当然,旅游的途中也会写书,只是更新稍微慢一些,除此之外,我很少出门。
今天,我刚结束一场旅行回来,晚上,家里来了人,我没多想,和家人一起陪人用餐。
吃过晚饭,人没走,我在旅行途中构思到几个很喜欢的情节,我着急记下来,陪了人一会儿就回房了。
我回房之后没多久,就觉得很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浑身发热。
我不想去医院,想着可能是旅行太累了,晚上又喝了几杯酒,所以身体不舒服了,睡一觉就好了,于是我决定睡觉。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今晚在我家做的那个人之一……就是一家三口之中的那个儿子进来了……”
她摇头:“我明明锁了门的,他却打开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让他出去。
他不但没出去,还反锁了门,朝我扑过来,说我爸妈答应了我和他的婚事。
然后……然后……”
她咬着唇,脸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继续讲述:“他扑到我身上,撕扯我的衣服,还试图亲我,我拼命挣扎躲闪,挣扎间,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晶球。
我握着水晶球,冲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一下。
他惨叫了一声,然后就不动了。
我很害怕,想离开房间。
我跑到门前,想要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我怎么拍打门板都没人开门,大声喊救命也没人理我。
季宏哲的脑袋被我砸破了,躺在床上,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就从二楼的窗户爬了出来,跳到了楼下。
我跳到楼下之后,被我爸妈和季宏哲的父母看到了,他们从厅里冲出来,惊讶的大叫,还嚷嚷着说不要让我跑了。
我当时脑袋乱的厉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们抓到,再把我和季宏哲关到一起,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她看向洛凡:“我跑到外面,就在我快要被他们抓住时,这位……这位……”
讲到这里,她卡住了,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称呼洛凡才合适。
许连翘笑眯眯说:“他叫洛凡,你可以像我一样,称呼他凡哥。”
“好的,”袁秋巧感激的看了许连翘一眼,继续说:“凡哥救了我,帮我报了警,还把我送来了医院。”
她看向两名警察:“剩下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季宏哲呢?他怎么样了?我要告他!告他、告他強奸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