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呗?”唐承安呵呵,“小次、小鱼儿喊你舅舅。
我要是让小次、小鱼儿喊我哥哥,我不是凭白比你矮了一辈儿?
不过……”
他笑嘻嘻的凑到唐无忧面前:“我和师姐、师姐夫可是平辈儿。
要是我比你矮一辈儿,师姐、师姐夫也比你矮一辈儿。
你敢让师姐、师姐夫矮你一辈儿吗?”
“滚!”唐无忧踹了他一脚。
唐承安哈哈大笑,感觉心情好多了。
果然,人生在世,还是需要一两个损友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插科打诨的胡咧咧几句,心情渐渐的就变好了。
唐无忧看了一眼时间:“行了、行了,赶紧坐好,约好的人快到了。
让户见到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行吧……”唐承安把腿从桌子上收回来,懒洋洋的说,“虽然,咱们这份工作很有意思,但偶尔我还是想躺平的。
想要一个漂亮、可爱、善良的小姐姐养我!”
“你以为软饭那么好吃吗?”唐无忧呵呵,“你想吃软饭,就得给小姐姐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小姐姐不高兴了,想踹人,你就得蜷起来,给小姐姐当球踢。”
唐承安歪头看着他,冲他眨眨眼:“就我这张脸,还不够给小姐姐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吗?
小姐姐只需要看一看我的脸,心情就能好一整天好吗?
哪还会不高兴?”
“……”唐无忧被他给噎的好半晌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唐承安,你真不要脸!”
唐承安就喜欢看唐无忧被他噎的说不上话的样子,仰天哈哈大笑,心情更好了。
他正笑着,户到了。
这次的户,是三个人。
一个青年,和他们的父母。
青年是坐在轮椅上,被他们的父母推进来的。
青年脸色阴沉,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的父母笑着和唐无忧、唐承安寒暄打招呼,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在强颜欢笑。
确切来说,他们是来求医的。
青年叫施珏,他和他女朋友都喜欢极限运动。
一年前,他和他女朋友去爬山,他女朋友险些从山上摔下去。
他拽了他女朋友一把。
他女朋友获救了,他却摔下了山。
他当时命悬一线,险些没救过来。
他父母请了很多专家,才保住他的小命。
但当他的双腿粉碎性骨折,还伤到了神经。
医生说,他后半生离不开轮椅了。
原本遭遇这一切的,应该是他的女友。
他救了他的女友,他女友免遭劫难,十分感动。
最初,他女友哭的梨花带雨,口口声声说,不管他是瘸了,还是瘫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一定要嫁给他。
可现在,他女友反悔了。
她不但反悔了,她还偷偷摸摸的交了新的男朋友。
知道自己后半生要靠轮椅度日,施珏已经很痛苦了。
他的女朋友移情别恋,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求死的想法。
他父母为此愁白了头发,花了无数的钱,为他请了无数的名医。
可无数名医为他会诊,得出的都是同一个结论。
他很难再站起来了。
名医们说的是很难,不是绝对。
于是,施珏的父母们还是报有一丝希望,继续四处求医。
然后,就有人向他们推荐了许连翘。
许连翘脾气古怪,不喜欢给人看病,广厦事务所对外从没有宣传过她的医术。
奈何她的医术太高,偶尔还是会有消息灵通的人,慕名而来。
平时倒是还好说,只要不是出诊,求到广厦事务所来的病人,许连翘就认为有缘,大多会看诊。
但现在,许连翘怀孕了,脾气越发的古怪。
唐无忧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帮你们问问吧。
我们许医生怀孕了,身体不便,不方便给人看诊。”
许连翘会不会答应给施珏看腿,要看许连翘的心情。
他们许大医生,就是这么的任性。
施父连忙说:“麻烦您帮我们好好说说,只要许医生肯帮我儿子看腿,不管能不能看好,我们都感激不尽。”
施父、施母一看就是那种斯文儒雅,老实巴交的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唐无忧点头:“我会帮你们好好说的。”
他去了隔壁办公室,拨通了许连翘的电话。
许连翘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她原本懒得动弹,唐无忧喊了好几声翘翘姐姐,她才勉为其难的说:“等我一个小时。”
唐无忧:“……行吧。”
谁让人家许大医生是天才呢?
天才有任性的资本。
一个多小时后,许连翘姗姗来迟。
她来晚了几分钟,但谁也没责怪她不守时。
施父、施母更是彬彬有礼,笑脸相迎。
许连翘也觉得施父、施母都长了慈眉善目的脸,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难得解释了句:“不好意思,我怀孕了,我老公说,我风风火火的性子得改一改。
他让我不管做什么,都慢慢来。
我听我老公的话,慢慢的洗澡、换衣服,收拾完了出门,就晚了几分钟。”
唐无忧:“……”
您这是解释啊,还是秀恩爱啊?
不过很显然,不管是解释还是秀恩爱,施珏的父母都是不在意的。
能见到许连翘,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
施珏的检查和治疗报告厚厚的一大摞。
许连翘仔细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又检查了施珏的腿。
施父和施母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许连翘检查完,洗净手,返回来,施父和施母紧张的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施珏仍旧低垂眼眸,一言不发。
许连翘说:“能治,但是得花点时间。”
“真的吗?”施母惊喜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捂嘴,“真的能治吗?”
许连翘挑眉:“你不信?
你觉得,我是个骗子?”
“不是不是!”施母连忙摆手,“我是太惊喜了,有些难以置信。”
“哦,”许连翘没和她计较,端起唐无忧给她倒的水,慢悠悠喝了一口,“你儿子的腿,伤了神经,普通的办法是治不好的。
但我手头有一套针灸的法子,刚好对症。
但我现在怀孕了,不适合长时间的针灸。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