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
萧野将许之夏紧紧拥着,低头疯狂地吻着。
呼吸在鼻息间交缠,心脏在胸口狂跳,血液在身体里沸腾,想要她的念头在这一刻蚀骨饮髓,让他头麻骨痛。
他的手在她背上,隔着睡衣胡乱摩挲几把,滑到腰间,手指钻进宽大的衣摆,手掌贴着滚烫又细腻的嫩肉。
手指很明显的抖索两下,进而,曲蜷成拳。
交织的气息错开。
萧野轻轻掀开眼皮。
许之夏脸上泛着红潮,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唇瓣红艳。
那双眼睛雾蒙蒙、水润润,装着他。
会接受所有的他。
但萧野舍不得。
他有自知之明。
她又还小。
心疼,比欲望更多。
许之夏很是迷离,视线下落,定格两秒,仰起下巴柔软地贴过去。
咫尺间,小巧的下颚被粗粝的手指逮住。
许之夏抬起眼睫,很是无辜。
萧野被这眼神盯着,额角青筋涌动,埋头过去,发狠地咬一下许之夏的唇瓣。
“呜~”许之夏一下疼醒了。
她怎么,还主动了。
害羞。
窘迫。
可是,他不是说过,不会咬……
萧野眼里的狠劲儿还没收,不温柔地捧一下许之夏脸颊,克制又压抑地警告:“睡不睡?”
许之夏迟钝地过一遍这三个字。
就连嘴唇被咬,好像都是因为对她不睡觉的教训。
许之夏把头埋进萧野胸口,乖顺地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
对萧野来说。
他怀里的人,似乎没长什么心,又似乎是完全地信赖,呼吸渐渐平稳,肩膀渐渐松懈,在他臂弯里渐渐有了一些重量感。
许之夏时不时咳嗽,咳得喉咙刺痛发烫,然后被灌上两口舒适的凉水。
萧野抱着瘦弱的身子,在夜里沉着声线:“这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许之夏困得张不开嘴,只是抱着萧野,贪恋地蹭一蹭。
下半夜,许之夏好了些,才能舒适地睡觉。
清晨,萧野离开时,许之夏昏昏沉沉没醒。
只隐约听见一字低沉的脏话,又像是做梦。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带着凉气的唇吻了吻她脸颊,也像是做梦。
梦里,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嘟囔了什么,还像抱住了什么。
记不清了。
许之夏小中午才醒,肚子咕噜叫。
萧野煮了粥放在冰箱里,许之夏热了吃。
吃完粥,她顺便把碗洗了,然后去吃药。
她恍然察觉,醒来这么久,居然没咳嗽。
好了?
难不成病气真过给他了?
许之夏快步跑到房间,拿起手机给萧野发信息。
夏夏: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野收到这条信息时,正在验收一批新到的汽修零件。
他插着空档回复信息:你想我哪里不舒服?
那边立刻回复:有没有感觉头重脚轻?
萧野把东西验收完毕,坐到沙发上,双腿岔开,双肘抵着膝盖,双手抱着手机打字:没有。
夏夏:有没有嗓子痒?
萧野:没有。
夏夏:有没有感觉冷?
萧野顿了一下,想起今天早晨。
他软玉在怀,还能思春发梦,洗了个冷水澡回房间看她。
柔顺的发丝遮了她半张脸。
他弯腰,唇隔着发丝,贴了一下。
许之夏手指动了动,微微嘟囔。
怕她是有什么需求。
萧野蹲下,凑近。
冰凉的手指没敢碰到她,挑开发丝,递上耳朵:“什么?”
许之夏声音模糊:“冷吗?”
说着,温热的手臂环上他脖子,小脸往他脖颈钻,声音黏人,勾心:“哥~”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醒了,还是没醒。
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萧野回神,有些无法言喻的气性:管好自己!吃饭了吗?吃药了吗?
夏夏:吃了。
萧野:还咳得凶不凶?要是凶的话换个药吃,吃两天了怎么没效?
夏夏:我早上起来到现在,一声都没咳。
萧野弯了下唇,逗人:看来我比药灵?
夏夏看见这条信息,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呼吸都紧了。
她不理他,自顾说:你去药店买点预防感冒的冲剂,喝一包。
萧野:别操心我,自己再睡会儿。
许之夏很了解萧野,也就不费劲了。
下午,许之夏下楼买菜,顺便买了感冒冲剂。
晚上,萧野回家,许之夏第一时间递上水杯,里面是冲泡好的感冒冲剂。
萧野粗鲁地捏一捏许之夏后颈,呛:“当我像你一样娇?”
说是这么说,倒也听话地喝了。
许之夏担心了两天,看萧野真啥事都没有,才放心。
许之夏离开玉和那天,突如其来一场暴雨。
航班延误,机场大厅聚集嘈杂。
旅来去匆忙,神色慌乱,稍显狼狈。
许之夏置身其中,被萧野照顾得像不谙世事的花骨朵。
出门前,她洗了头,他给她吹头发,吹得很柔顺,现在披在肩膀上。
出门时,他踩着雨水把行李箱先放到车上,再把她抱过去,她白色的鞋还是那么白。
到机场,办理登机托运,她除了往值机台前站了站,以证己身,什么都没操心。
现在,要过安检了,他把背包给她背上,细心地拨开她的头发,顺一顺。
萧野交代:“身份证,机票,到北都记得给我……”
他的话没说完,被抱住。
萧野顿了一下,勾着嘴角,明知故问:“怎么了?”
许之夏不说话,只是把萧野抱住。
萧野嘴角笑意渐收,认真道:“你以后呢,会去很多地方,有很多地方呢,我都不能陪你去。”
许之夏有些听不懂这些突兀的话。
萧野:“不过我一直在玉和。”
许之夏抬起头,看着萧野。
萧野今年二十三岁,完全区别于许之夏初见他时的样子。
他的脸,他的眼,太过丰富。
成熟又少年,坚韧也不屈,内敛中带着倔强,热烈中透着寡欲,温柔且冷漠。
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又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你揉碎在怀里。
萧野微微挑起眉梢:“明白吗?”
许之夏乖巧点头:“明白。”
萧野不擅长表达:“真的明白?”
许之夏重重点头:“嗯。”
她真的明白。
玉和,不止是一座城市。
它是他们之间永恒不变的定点。
有了这个定点,所有的分别都只是暂时的。
有了这个定点,他们永远不会失散于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