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抿唇笑了,是啊,放在当今的朝代,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妄想让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那不是疯了是什么。
可是,她怔怔地想起昨天,君墨渊隐隐传达给她的答案,她到如今,都觉得有些不真实,有些恍惚,仿佛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她的幻觉罢了。
“看来,我和靖王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月千澜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向君冷颜福了福身,转身入了殿内。
君冷颜微微怔愣,凝着月千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眸底划过一丝阴鸷,冷然一笑,握了握袖中的拳头,甩了甩衣袖也跟着入了殿内。
彼时,君墨渊与月倾华的弹奏,又掀起了另外一波高潮。
月千澜刚刚坐下,玉珊便一脸焦急地拉着月千澜,低声说道:“小姐,刚刚贤妃娘娘派了人过来,让你去前面伺候呢。”
月千澜淡淡地点头,整理了自己的衣裙,带着玉珊连忙来到了贤妃跟前。
贤妃瞥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殿内有些闷,臣女出去透了一口气,娘娘找臣女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月千澜仿若不在意地回道。
贤妃瞧着她神情淡淡的模样,不由暗暗咬了咬牙,指了指殿中央站着的月倾华和君墨渊。
“皇上已经赏了月二小姐一个条件,一旦她在众人面前提出,愿意嫁给太子为妃,这件事就成了既定的事实。今晚可能就会宣布太子妃人选,你……当真是没希望了,难道你不着急,还不有所行动吗?”
月千澜则是满脸讶异地瞥了眼月倾华那里,只见月倾华欠身谢了圣恩,娇羞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君墨渊。
君墨渊目视前方,根本没看月倾华,看见月千澜的眸光望过来,他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下。
月千澜不由呼吸急促,手指攥紧了帕子几分。
她离开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正如贤妃所说,一旦月倾华提出太子妃之事,那么她是太子妃简直是没跑了。
可是,令月千澜感到疑惑的是,贤妃娘娘这一脸的焦灼究竟是几个意思?她不是很喜欢月倾华,不是非常看重她吗?
这样的局面,对贤妃来说,她不应该高兴吗?
“娘娘……”月千澜有些犹疑地欲言又止。
贤妃恨铁不成钢,微微摇头,不想再理会月千澜,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丫头,怎么这情商差得让人觉得抓狂?
渊儿,究竟喜欢她什么啊?
贤妃不由又郁卒地扪心自问,一旁的蓉慧连忙拉住了月千澜的手,低声解释。
“月大小姐,娘娘她终究是太子的生母,就算她现在还不怎么喜欢你,可是太子的心意,她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的。如果月二小姐,当众提出什么条件,触犯了到了太子的底线,你说太子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地冒犯皇上的威严,造成群臣对太子的不满与诟病?这对太子来说,是太过冒险的事情,所以娘娘着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蓉慧这么一解释,月千澜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贤妃这是担心会殃及君墨渊,担心君墨渊会失了分寸,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是,在月千澜看来,君墨渊并不是那么鲁莽之人,他的一言一行,皆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今晚,会有大事发生,且她已经猜测到了一二,并且竭尽全力帮衬着他促成此事,所以现在,她不担忧,也不忧心。
所以,她低声对蓉慧说道:“劳烦姑姑向贤妃娘娘回禀,太子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分寸和计划,不要让贤妃娘娘太担心。太子不会有事的……”
蓉慧眸光闪烁,低声应了。
她回到贤妃身旁,凑近她耳畔低语,贤妃听了微微蹙眉,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
月千澜安静地站在贤妃下首,冷眼望着月倾华的下一步动作。
众目睽睽下,月倾华眉目含情地望着太子几眼,躬身向皇上谢了恩典。
她抿了唇,眉目流转,还未张口说什么,突然君墨渊抱拳对着皇上说道:“父皇,一曲弹奏已完,儿臣便回坐席继续饮酒了。”
月倾华眸光带着一丝哀怨,看向君墨渊。
“太子殿下……”这一声喊得柔情似水,似嗔似怨,听得底下一众男子,心里微微一晃,整个人都柔软了几分。
然后便听见五皇子为月倾华打抱不平的声音:“太子皇兄,你先别急着回去啊,先听听月二小姐说些什么吧,父皇既是应允了月二小姐一个请求,我们合该听听她到底怎么说才好。”
五皇子话音一落,其余的皇子和大臣纷纷附和,看着月倾华那窈窕修长的身影,眸底个个都泛着火热,不说能得到这绝色佳人,便是得她一眼关注,此生也无憾了。
岂知,君墨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看都没看月倾华一眼,冷声回了句,关他何事,然后不待皇上应允,他便率先转身走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场上,只余月倾华尴尬地站在那里,退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她眼圈微微红了,一脸的无助与落寞。
终究是皇帝不忍心,缓和了声音柔声道:“不知月二小姐可有什么愿望吗?你尽管提,朕一定会满足你所求所想的。”
若说前一刻,月倾华还想着赌一把,请求皇帝赐婚,让她嫁给太子。
可是这一刻,看到太子的态度,她的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太子对待她冷冰冰的态度,无情地摧毁了她最后一丝希冀,她心中很明白,即使她主动请求皇帝将她赐给太子,太子一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她的名声也会落得一败涂地。
人人都会说,月家二小姐倒贴给太子,太子也不要,那她的笑话就闹大了。
还有,如果是因为她,促使太子和皇上之间起了争端矛盾,那她就是罪人,就被世人传颂是红颜祸水,弄得他们父子反目。
细细思索下来,这样的蠢事,她绝对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