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妄自菲薄,无畏这些,也不在乎这些,更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苏焱唇角含笑,捏着罂粟的小手,颇为腻歪的道,“你就是我媳妇儿,我认定的人,此生不改。”
罂粟只觉得他们两人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可是打心底却又涌出喜悦来,果然姑娘家都是喜欢听情话的,便是觉得矫情可更多的是开心。
王元坐在一旁,两人说话并未曾可以避着他,是以也听见了苏焱这句话,心内只觉得惊讶,苏世子爷这人他每回见了,都觉得对方高深莫测,冷酷狠戾,实在不像是个能说出这种酸倒牙的话的人。
可是偏偏这人在罂粟面前一点儿架势也没有,还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应当是将罂粟放在心间很重的位置,不然堂堂世子爷何必屈尊绛贵如此这般讨一个妇人开心。
心里难过之余,不免觉得慰贴。
罂粟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宝贝,以前无其他男人见识到她的光芒,此刻终于有一位天之骄子与他一般知道罂粟是个宝贝,还愿意去呵护她。
就在王元心思几转,互相矛盾的时候,马车终于回到了栈,他醒过神来,先起身下了马车,等在车外,想要学苏世子的样子扶罂粟下车。
可是他等出来的却是苏世子爷。
隔着撩开的车帘,苏世子爷那双幽深莫测,浓如泼墨的丹凤眸子,如同淬了寒刃似的往王元脸上刮去,好似洞悉了他内里所有不堪的想法,王元从那双令人遍体生寒的眸子里,生生看出了隐藏其中的警告。
脚下不由的后退了两步,王元亲眼看着苏焱从马车下来,随后伸出手将罂粟扶下了马车,罂粟丝毫未曾推拒。
他记得,她从前从来不要人扶着,总是姿势洒脱的跳落在地。
到底是不一样的……
回过神来,手心一片湿冷,有冷风吹过,脊背上也一片湿冷,他方才竟然被那男人的一个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这里,王元不由面红耳燥,心里隐隐升腾起一抹对自己的羞怒来。
他深知自己没资格与罂粟比肩而立,而现在,他更清楚地认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他与这位苏世子简直差太多,竟然还肖想着日后与罂粟并道而行。
简直是痴人做梦……
王元站在马车一旁,心思千转百回,被罂粟连连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跟在她身后往栈内走去。
“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看?”罂粟见他似心事重重,出声问道。
王元忙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只是想到你一会儿就要离京,心里……”有些不舍,这四个字他在苏世子那割风刃一般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自觉住了嘴,换了个说辞,“心里有些忐忑没底。”
罂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要怕,咱们在上京已经站稳脚跟了,年前这段时间应当不会再出问题,年后春上的时候,若是时间来得及,我便与你一同来上京,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传信回去,若是实在有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儿,你便去找他。”她指了指苏焱。
王元听完这话,只觉得两人的亲密更加坦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