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寺香火鼎盛,正赶上十五的好日子,来烧香拜佛的人很多,寺院古色古香,僧人颇多。
许是见惯了香火钱,沈母让罂粟将月饼拿给接待的小和尚时,小和尚看了一眼,还道是贴的圆面饼,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嫌弃。
沈母察觉到了,脸上多了一丝局促,出声解释道:“师父,这是小女做的月饼,专门在中秋节吃的,吃了能一家团圆的……”
几个衣着华丽也是来烧香的妇人听到沈母的话,都笑了起来,“什么月饼?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不就是一坨面饼子,倒是会往脸上贴金,也不怕佛祖怪罪!”
这是在取笑沈母出手寒碜,拿面饼子糊弄佛祖。
沈母的脸刷一下子就红了,却又不好与她们争辩,有些尴尬的站在了那里,干笑了两声。
“此饼之所以取名月饼,其一它是圆的,与天上的圆月相呼应,其二月圆人也圆,此饼寓意一家团圆。”罂粟从筐子里面拿出了一块月饼,再次出声道:“皓月瑶池怨,碗中泛青光。玉食皆入口,此饼乃独绝。沾巾银丝透,举目相思愁。儿女坐团圆,杯盘散狼藉。”
话音刚落,一阵拍掌声就响起,“妙极,妙极!这首诗可是你做的?”一个六十多岁满头银丝的老丈出声问道。
罂粟摇了摇头,一边将手中的月饼掰开分给围过来看热闹的香,一边道:“是一位大儒,吃过月饼后做的,我只记下了这后半首。”
老丈笑眯眯的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伸手朝罂粟要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嚼了几口之后,面露满意之色,“不错,倒是酥香可口。”
那小和尚见常与主持谈经论道的江老先生都这么说,不由拿起一块闻了闻,还真的挺香的,他掰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眼睛亮了亮,果然好吃,跟上京过来的贵人,带来的点心一样好吃。
罂粟勾唇一笑,一脸自信的道,“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怡,我这饼子不辜负月饼之名。”
其他没有尝到的香,也全都伸头看着小和尚手中的筐子,有那厚脸皮的出声道:“小师父,给我们也分一块,让我们也尝尝这月饼啥滋味!”
先前嘲笑沈母的那几个华裳妇人,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烧完香,沈母在一位大师那里求了平安符,正当两人要下山的时候,先前接待的那个小和尚寻了过来,在寺院门口叫住了两人。
“两位女施主请留步,我们的寺院的执事僧想见见两位。”小和尚的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多了几分敬意。
两人被请到了寺庙后院的一间禅房里,一位老成稳重的和尚对两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请她们二人坐下之后,出声道:“两位女施主赠月饼之事,我们寺院的住持已经知晓,感念两位女施主的一番心意。”
沈母赶紧道:“应该的,应该的。”
执事僧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今日来的香听闻之后,都想要尝一尝女施主带来的月饼,奈何不够分,我与住持商议,想跟女施主讨要了月饼的做法,好布施给来烧香拜佛的香。”
沈母有些无措,她看向罂粟,不知道要怎么作答。
罂粟朝执事僧点头行礼,出声道:“实不相瞒,这月饼我本打算做些在镇上卖生计的……”
执事僧一听,眉头微微皱了下,若是寺院里的斋品与山下杂卖的一般,香们知晓,会在背后说道的。
他正要出声,却又听面前年轻的女施主道:“不过既然寺院有意,我就把做法教给你们。”
执事僧道了一声谢,“女施主放心,我们寺院愿意出黄白之物买你的月饼方子,不过还望女施主以后莫要再将法子教给他人,也不要用月饼去谋利。”
罂粟见目的达到,嘴角勾起一抹笑,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我这就将方子给您写下来,您若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再签订个契约。”
执事僧立即取了纸笔来,罂粟一边写方子,一边出声道:“敢问师父,这月饼你们以后是打算常做?”
执事僧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香们都觉得好吃,日后寺院里打算常备做斋饭点心。”
罂粟微微摇头,出声道:“师父,这个月饼的寓意是月圆人团圆,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吃的,若是日日可吃,又何谓月饼?”
“话虽如此,可它毕竟是个点心……”执事僧淡笑着道。
“师父,物以稀为贵,若是只有每年中秋人人才能在云台寺中吃上月饼,那么以后的日子人人都会念着想着,等到了来年的中秋,以后每年的中秋,他们都会想到咱们云台寺的月饼。”
罂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执事僧道:“你们这是寺院,不是点心铺子,斋饭点心虽好,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点到为止,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了执事僧。
执事僧此时如顿悟了一般,脑海中一片清明,他朝罂粟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一脸虔诚的道:“贫僧受教了,女施主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
执事僧命人取了五十两银子给了罂粟,罂粟拿着银子和沈母下山去了,她也没想到来寺院烧个香,还能挣上一笔银子。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原本执事僧只打算给她十两银子,正是因为她后来的话,才一下子又多拿了这么些银子,果真是不管在哪朝那代,不光会说话能当钱使,也能挣钱。
下山后,罂粟赶着牛车带沈母去了十里镇,停在了一家铁匠铺子门口,一进门罂粟就出声问道:“师傅,我的东西好了吗?”
正在打铁的师傅抬眼看了下罂粟,见是她,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笑着道:“好了,我这就给您拿去!”
铁匠师傅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打开道:“一共十二根,这东西可真不好打,这个尖细程度,我弄了好多回,做了几十根,只有这十二个成了。”
罂粟把每一根都拿起来看了看,虽然与她预想的要差上一些,但也能用,而且她很确定,杀伤力绝对不小。
“辛苦了。”罂粟将盒子盖上,付了钱,迫不及待的赶车带沈母回家了。
这十二根麻醉弹是罂粟刻意找铁匠打制的,她已经做好了类似麻醉枪的弩,只差这些麻醉弹了。
回到家里后,罂粟将提取后纯度很高的麻醉剂装进了麻醉弹镂空的腹部里,提着麻醉枪,去西岭山上,试验了一下麻醉枪的威力。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猎到了两只野鸡,为了试验提炼纯度之后的麻醉药,效力能不能麻痹人体积大小的动物,罂粟特意去了大山深处,循着地上野狼的脚印,她很幸运找到了试验品野狼,不幸的是又遇见了野狼群。
狼的嗅觉很灵敏,闻见了生人味道,全都躁动了起来,将罂粟给包围了起来,罂粟扫了一眼,有八只野狼,还好她手里有十二根麻醉弹。
野狼迅猛朝她扑了上来,与此同时,罂粟也扣动了手中的弩,麻醉弹‘咻’的扎进扑得最凶猛的野狼身体里,只听它嚎叫一声,身子‘嘣’的一声摔到在地。
很快一地狼藉,野狼全都倒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罂粟为所欲为,罂粟上前把所有的麻醉弹都收了回来,试验的结果她很满意,她正打算离开,眼睛不经意在地上扫过,忽然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