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捕头也没再多停留,就离开了。
沈长云好奇的拉着罂粟问道:“姐,那人是咱们凤阳县的捕头?”
罂粟点了点头,沈长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一脸佩服的道:“二姐,你简直是太厉害了!不光认识混混,还认识捕头!”
刘春草这时才上前来,对罂粟道:“翠花,你回来了?我听娘说你……你回家了?”
罂粟点了点头,指着沈长云道:“他,我小弟。”
刘春草对沈长云点了点头,笑着道:“上回是我的不是,还当时人来冒认亲戚,小兄弟可别放在心上。”
沈长云也笑着道:“大嫂不用气。”他知道李大郎夫妻是怎么想的,只是现在碍于二姐,必须得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毕竟二姐还跟他们合伙做生意。
不过现在他也觉得,如果是他,二姐这么能干,他也不会希望二姐找到家人的。
李氏已经把罂粟找到家人的事情跟李大郎夫妇说过了,加上先前沈长云三番两次过来,李大郎夫妇其实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自从罂粟不疯傻之后,反而愈发能干,带着他们挣钱,做事,简直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他们都对她产生了依赖,一想到她要回家,还是有些不舍的。
“对了,翠花,昨天晚上三婶还上门来找你,好像是李寅弄坏的那个什么花,你赔给人家那个,人家不满意,我看三婶还挺着急的,过来的时候还抹着泪。”
罂粟眉头轻轻一挑,不满意?不过是一盆墨兰,用上品的剑阳蝶兰来赔,就好比用金豆子换铜豆子,张家的人居然还不满意?
罂粟与沈长云在铺子里待了一上午,考虑到搬家事情会比较多,她将下个月新品的图纸给绘画了出来,这又让沈长云惊讶不已,还一直反复念叨,怎么五年不见,他二姐的变化这么大!
他不禁自觉惭愧,五年的时间,他却还站在原地,什么都不会,不能挣钱,也不能帮娘看病,二姐一个弱女子都这么有才能,自己也要变得更强才是!
“你过来,待会回去的时候,把这个轮椅给娘带回去。”罂粟指着摆放在铺子里的轮椅对沈长云道,沈母现在的身体几近油尽灯枯,虚弱到不能长时间站立,之前做的那把轮椅也刚好有了用处。
刘春草和李大郎对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把轮椅当初是罂粟一手做出来的,还救了李大郎,本就是她的东西,如何处置也是她的事情。
不过夫妻两人心里却忧心不已,担心罂粟找到了家人,就会离开东俊村,这些日子她的本事,她们都看在眼里,旁的不说,两人都觉得,若是跟着罂粟,一定不愁将来过不上好日子。
有一种人,天生就让人信服,不自觉的全身心依赖,令人产生想要跟随的念头。
中午的时候,罂粟没有在铺子里吃饭,而是带着沈长云下了馆子。
站在云雀楼前,沈长云一脸的局促不安,他从来没有进过这么大的酒楼,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光看这酒楼的排场,就能看出肯定不一般,这么好的地方,吃一顿饭不晓得要花多少钱呢!
“二……姐,这……咱们要在这里吃饭?”沈长云咽了咽口水。
罂粟勾唇对他安抚一笑,率先走了进去,沈长云紧跟在她身后,悄悄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以前卖菜谱的时候,罂粟来过这家酒楼,只是当时浑身上下十分窘迫,跟现在的不一样。
有机灵的伙计已经过来招呼两人,虽然看着两人衣着十分普通,不过也并没有怠慢:“官,您几位?”
“两位。”
“实在不好意思,咱们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还请官移步去楼上。”伙计把罂粟两人带到楼梯旁。
罂粟看了一眼大厅,果然座无虚席、人满为患,不得不说云雀楼的生意还真是不错!她对伙计点了点头,两人跟着伙计上了楼。
两人坐在了临窗的位置,伙计报上了一串特色菜,其中赫然就有罂粟上次卖的那道水煮鱼片。
罂粟勾唇一笑,随意点了两个,又让沈长云点两个。
沈长云实在心疼钱,觉得两人吃四个菜实在是太浪费了,最后只点了一道便宜的素菜。
楼下刚进门的吴姝湄,美丽的双眸狐疑的盯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对一旁的丫鬟道:“你去楼上看看,方才跟着伙计上去的是不是沈翠花?”
丫鬟忙听话的上了楼,眼尖的伙计已经迎了过来,一脸讨好的道:“小姐,您过来了?掌柜的正在后面忙,要不要我帮你去传个话?”
吴姝湄软软一笑,轻轻柔柔的道:“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也去忙吧!”
那伙计当即脸就红了,紧长得语无伦次:“……好……是……”
在伙计离开之后,吴姝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嘲讽的笑意,这些男人只要她给上三分好颜色,哪个不是迷得七荤八素的,可偏偏中意的那人就是看不见!想到这里,吴姝湄心里多了一抹着恼,等下次那人过来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楼上的丫鬟已经回来,她对吴姝湄点了点头:“小姐,是沈翠花,还跟一个年轻男子,看上去关系还不错,两人有说有笑的。”
吴姝湄点了点头,计上心来,招手把方才跟他说过话脸红不已,现在还在悄悄看她的伙计叫了过来。
她姣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柔大方的笑容,声音又轻又柔,那伙计只觉得浑身飘飘然,吴姝湄一说完,他就赶紧点头答应了,生怕自己点头不够用力,表达不了他对小姐的上心。
待回过神来,他赶紧跑向后厨。
饭菜已经上来,罂粟与长云两人都动起了筷子,长这么大,沈长云还没有在酒楼里面吃过饭,去汴京找刘安要二姐的时候,他跟大哥也只是在街上的面条摊子里喝过一碗清汤面。
“二姐,这酒楼里面的菜还真好吃,怪不得那么贵呢!”沈长云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如果你也有这样一家酒楼,你能经营下去吗?”罂粟很平淡寻常的说出了这句话,似在说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