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意外:“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
穆连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几句话的事,能用的着多少功夫。平王世子跟白菱有话要说,我们先回去。”
纪茗心瞪了他一眼,不说平王府,就是护国公府,也不是几句话的事吧。
她还要说什么,已经被穆连城拉出来了,只好回头给白菊和白芍使眼色。
两人立马会意,随着萧长嬴进了白菱的房间。
让两人单独说话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白菱自己的意思。
她这才扭过头来对穆连城抱怨:“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用得着这么着急给他机会。”
穆连城有些无奈,他发现纪茗心不是一般的护短,她身边的人有事,她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不过是见个面,有些事情,总要他们自己说清楚。”
纪茗心不满道:“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说的?刚刚白菱的话他没听到吗?”
穆连城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白菱有自己的主意,她若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自会说明。不过相信我,萧长嬴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他仔细看过扳倒护国公府的那些证据,不仅包含了前护国公及其子女被谋害的证据,还有护国公府这些年私下里的一些违法乱纪的证据。
一看就知道萧长嬴在这件事上费了很大的功夫。
可想而知,他对白菱有多上心,如今护国公府好不容易要倒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纪茗心怒道:“他现在有妻有子,难道让白菱给他做妾吗?他怎么有这个脸?”
穆连城觉得纪茗心的反应有些过激,他小声辩驳:“白菱嫁给他至少也是侧室的位置,事实上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能做王府世子的侧室,已经很不错了。”
纪茗心冷眼看他:“说到底侧妃还不是妾?我的人不做妾。”
穆连城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为白菱不平,可这件事,正常人都会是跟我一样的想法。萧长嬴只要去皇上面前说想纳她,皇上一定会同意。”
纪茗心愣了愣,不得不承认穆连城说的是有道理的。
她之前只考虑了白菱的意愿,并没有考虑到皇帝的因素。
“可如果白菱不愿意呢?”
她闷闷道。
穆连城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觉得这世上有几个人敢去皇上面前说不愿意?不要命了吗?”
纪茗心气恼憋屈之下,突然凑到穆连城跟前问:“你老实跟我说,皇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还能活多久?”
穆连城听了她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就是问问你嘛,不会在别人面前乱说的。”
纪茗心理直气壮道。
穆连城简直拿她没办法:“我劝你还是好好想其他办法。”
说着他也凑到纪茗心的耳边道:“实在不行你把萧长嬴弄死也比这个容易些。”
纪茗心诧异地看他,穆连城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是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说起来,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跟你学的,一个个胆子大的吓人,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纪茗心对他的主意挺满意,也就不在乎他的吐槽了:“这有什么不好吗?起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总比那些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好吧。”
穆连城望着头顶的天:“可跟别人不一样的人,总会活的格外艰难。”
纪茗心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没有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孤独终老,而是随大流嫁人了。
好在运气还不错,碰到了穆连城,没有过到需要合离的地步。
所以她对自己目前的婚姻生活还算满意。
两人走了几步,穆连城有些奇怪道:“今日府中怎么这样安静?”
纪茗心又不管家,自然也没有头绪,不过突然想起之前白菊说的话,便道:“之前信阳老王妃又来大骂了王妃一通,想来是王妃心情不好,所以下人们都夹着尾巴不敢惹事。”
穆连城有些厌烦道:“老王妃真是老糊涂了。”
纪茗心笑道:“我听说王妃嫁过来的这些年,她就没有消停过,她没老的时候也是这般糊涂吧。”
说到这里,她有些奇怪地问:“老王爷也不管管她吗?”
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这位信阳王呢。
穆连城嘴角微动:“信阳王当年也参与了皇位的争夺,不过皇上继位后,就安分了起来,如今常年在城外的寺庙里烧香念佛,就差剃度出家了,哪会管家里的事。”
这一听就是在避祸啊,不过一避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这么说来,生在皇家可真不是什么幸事。”
越是跟皇帝血缘亲近的,越容易遭猜忌。
穆连城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说话。
纪茗心又问:“不知王爷在哪个寺庙?”
这似乎也是件忌讳的事情,反正纪茗心从没有听人说过。
也是将自己的亲兄弟逼到出家,这对皇上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穆连城道:“巧了,就是今日张氏兄妹约你去的崇光寺。”
纪茗心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突然抓出穆连城的袖子问:“若这不是巧合呢?”
“什么不是巧合……”穆连城嘴快地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信阳老侯爷和护国公府?”
“这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这么一想,纪茗心甚至发现很多问题突然就能解释清楚了。
穆连城之前说过定北王府是支持了皇上登基的,纪茗心可以想象定北王府的站位在当时一定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当时也参与了皇位争夺的信阳王会记恨定北王府呢?
“白菊说她听到信阳老王妃威胁王妃,说王府有事,她也不会让王妃好过。王妃已经是定北王府的人,老王妃凭什么这样威胁她呢?王妃不是忍气吞声性格软弱的人,这些年来却一直忍气吞声,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什么把柄在老王妃手上。”
纪茗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穆连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这么想过,可事情过去十几年,王妃不说,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茗心思忖道:“我觉得你应该问问王爷,他当年既然娶了王妃,想必对信阳王府也做过一些了解。”
纪茗心觉得有些事好像就在眼前,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