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的时候,白芍回了纪茗心外面传回来的消息:“那姑娘说的应该是真的,别院的护卫见过几次梁家的四公子。”
纪茗心并不意外,只是问了一句:“袁梁两家的婚事呢?”
白芍顿了下道:“已经定下来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一旦婚事定下来,不管最后退婚的理由是什么,女方的名声都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穆连城跟纪茗心谈了一回,身上的伤势虽然又严重了些,但心里畅快了很多,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睛一转,便知道在说什么了:“你跟袁家那个胖姑娘交情很好?”
什么胖丫头,袁姝宁也就是稍微圆润了一些,跟胖根本沾不上边。
纪茗心白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地问:“你知道姝宁?”
穆连城的伤口本已经好了不少,这么一折腾,现在又连动都不能动了,有些难受地挪了挪身子:“袁家的那个姑娘嘛,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是在赏花宴上见你跟她说过话,所以多留心了一些,怎么?跟梁四定亲的是她?”
纪茗心有些烦闷道:“可不是?也怪我,当时她说的时候,我没有上心,不然查一查说不定现在就没这么多事了。”
“人各有命,你哪能事事都预料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先要跟姝宁说一声吧,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纪茗心有些苦恼。
穆连城见她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疑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是定亲而已,找个理由退了不就成了?”
“你说的轻巧,退婚是那么好退的吗?而且我还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打草惊蛇,那个纤纤姑娘要怎么处理?”
现在可没法做什么亲子鉴定,只要梁四咬死了不认,他们便拿对方没有办法。
说罢,她有些恼怒地看向穆连城,“都是你惹来的。”
穆连城认错态度十分积极:“你说的对,都是我惹来的,那我来解决,你看怎么样?”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好像我想管这些破事似的。”
纪茗心没好气道。
穆连城轻哄着她道:“你过来我们好好说话。”
有了之前的经验,纪茗心除了换药再不肯到他的跟前,如今两人待在一个屋子里,一人在床上,一个在软塌上,说起话来是不太方便。
但即使这样,纪茗心也没有动弹。
穆连城见此,承诺道:“离的这么远说话,你不觉得别扭吗?我保证不再动手动脚。”
纪茗心想着这人虽然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说话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算话的,如今这些事情一团乱麻,她也确实想听听对方的说看法。
结果没有想到,她刚走到床边,就被拉到了床上,纪茗心气急败坏道:“你不要命了?”
穆连城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放心,我有分寸,这次保证没有扯到伤口。”
纪茗心也看出他这次小心很多,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碰到伤口,这才放了心。
穆连城仍旧躺好了笑的开心:“这么关心我啊?”
纪茗心懒得动弹,顺势躺到了他的身边:“你伤口裂了我还得重新缝。”
她刻意咬重了缝字,穆连城回想起下午缝针时的痛,觉得伤口好像又痛了起来。
他往纪茗心跟前凑了凑,侧着脸看她:“你别生气嘛,我之前就是高兴,才忘了身上的伤。”
纪茗心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高兴的?”
穆连城看着她,眼中深邃的锋利褪去,在屋中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温柔又深情:“你都不知道听到你说那样的话,我有多高兴。”
纪茗心回想了下,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不知道这人在兴奋什么。
他靠的太近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畔,纪茗心也莫名觉得热了起来,脸颊很快透出了绯色。
穆连城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一时没忍住,又凑近亲了亲她红透的耳垂:“我真的后悔了。”
若不是撕裂了伤口,现在好歹能抱抱的,可现在却只能看什么都不能做。
纪茗心被他撩拨的心猿意马,侧头看去,见他随着动作衣领扯开了些许,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顺着那锁骨往下,便是线条流畅结实的胸肌。
想到穆连城现在的状况,她突然起了坏心,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穆连城身子立马绷的紧紧的。
他的皮肤细滑温热,手感很好,纪茗心还想顺着再往下摸,手就被穆连城摁住了,他嗓音有些暗哑:“我错了。”
纪茗心忍不住笑道:“哪里错了?”
穆连城头靠着她的肩膀,只觉得身子热的发烫,眼眸亮的惊人,口中委委屈屈道:“哪都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意味,格外的勾人。
纪茗心被他说的心尖发痒,见他一头漆黑如墨的发散落在被褥里,绝美的面庞病态的苍白中透着潮红,不由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在他呆滞的目光中,又将唇移到了他的嘴上。
穆连城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一般,气息陡然变得炙热起来。
两人吻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纪茗心先移开,在两人之间留出距离,缓了口气道:“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做这种事,还是等你好了再说吧。”
穆连城现在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了,他将被子拽过头顶,闷声闷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纪茗心好笑道:“怎么会呢?”
她将被子拉下来:“现在我们好好说话吧。”
调戏回来的心情还不错。
穆连城无奈:“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论家世,袁家跟梁家不相上下,袁家想要悔婚,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那可不一定,若是梁家死活不肯退呢?他们既然定了这门婚事,未尝没有将袁家拉下水的打算,怎么可能轻易退婚?”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女方吃亏,纪茗心不想袁姝宁的名声有半点损失,毕竟在这件事情里,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穆连城道:“你这是关心则乱。我们可以把纤纤的事情先捂住,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要昏迷一段日子。袁家完全可以先发制人,用这件事拿捏梁家。顺便我们也可以看看梁家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纪茗心皱着眉头道:“所以梁家送这么个孕妇进来到底有什么用,我若是心狠手辣些,悄无声息把人弄死谁又能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