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衣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荀孝林冷不防被她眼中的杀意渗的一愣。
他敏感的后退两步。
“水青衣,你那什么眼神,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里,你可别胡来。”
水青衣闻言冷笑了一声。
她什么话都没说,突然抬手成爪,飞身朝着荀孝林攻击而去。
“你疯了!”
荀孝林大喝一声,猛的扭头往楼梯下跑。
水青衣速度极快,刹那间便逼近到了楼梯口,但她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
不是荀孝林跑的快,而是匆忙之中,荀孝林脚下一滑,整个人跟个西瓜似的,朝着楼梯下滚了下去,那速度,可比他跑下楼梯快多了。
“哎哟~”
脑袋磕了几个大包,手也摔骨折了,荀孝林痛呼了几声,但也不敢耽搁。
他连滚带爬的往前方二楼的走廊奔跑,边跑边大喊。
“来人,快来人啊!”
此刻楼里人多,闻声,无论是来赌博的人,还是楼里的伙计,纷纷循声看向了他。
水青衣不管不顾,跟了过来,一心想杀了荀孝林。
荀孝林一回头,脸都吓白了,当即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
“拦住她,给我拦住这疯婆子。”
“谁能拿下她,我赏他一千两黄金!”
荀孝林话落,数十个伙计手持家伙什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齐齐围涌向水青衣。
一千两黄金!
谁能抵抗住这么大的诱惑。
别说楼里的伙计们心动了,就是前来赌博的人,闻言也起了心思。
而他们当中,不乏一些武功高强的江湖游。
此刻那些人仅犹豫了一会儿,便一起朝着水青衣围攻而来。
一时之间,水青衣成了众矢之的。
若是平时,她或许还能一战。
但今日,她先是中了药,而后又受了伤,留了太多的血,身体虚弱的厉害。
因此,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她很快便落了下风,有些力不从心。
而对方的一群人,也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虚弱。
“她不行了!”
“你们都让开,这一千两黄金老子要了。”
“放你娘的屁,你当老子是死的不成。”
“……”
众人吵囔着,谁都想拿到这一千两黄金。
同时,害怕别人抢了先,众人都迫不及待的朝着水青衣攻击而来。
水青衣脸色衣沉,正想跟他们拼了。
这时,一道强劲霸道的罡风突然自她身后方横扫而来。
刚刚靠近到水青衣身边的一群人,顿时被打飞出去。
水青衣一愣,怔怔回首。
一身雪白衣裳的墨君染飞身而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自二楼飞身跃下,随后震飞几个拦路的伙计,直接闯出了赌坊。
荀孝林瞪大了眼睛,目光怨毒的看着赌坊大门。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无论是谁,只要在三天之内,把这贱人的脑袋提来给我,我都信守承诺,给他一千两黄金。”
荀孝林话落,一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丝毫没有犹豫,一窝蜂的朝着水青衣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墨君染带着水青衣出了赌坊,放了一个信号告知虞棠他们自己这边的情况,随后在赌坊外夺了一匹马,带着水青衣,一路纵马飞奔朝城外而去。
水青衣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追杀。
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方穷追不舍的人群,气的直磨牙。
“这帮龟孙子,他们那张丑陋的嘴脸老娘都一一记住了,等老娘今日脱了险,回头就把他们挂七夜半的刺杀名单上去,他日不把他们的脑袋一一收割回来挂在我七夜半的大门口,老娘就不姓水!”
水青衣骂骂咧咧,墨君染就跟没听到似的,专心的策马。
他们很快出了城,纵马飞奔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
一番颠簸,肩上的伤不可避免的又裂了,五脏六腑也是一番翻涌震荡。
眩晕感一头头的席卷而来,水青衣没忍住,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墨君染的腰带。
墨君染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就青了。
“撒手!”
水青衣眼前一阵青一阵黑,意识逐渐有些模糊。
马颠簸的这般厉害,如果撒手了,她铁定得栽到马下去。
大脑一时发热,水青衣索性松开墨君染的腰带,身子往前一滑,双手在墨君染的窄腰上一环,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墨君染。
刹那间,墨君染全身毛孔一缩,差点将马策的撞到了树上。
他咬牙切齿。
“给我松开,否则别怪我把你扔下去!”
水青衣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亲昵的蹭了蹭,随后佯装无意识一般,喃喃出声。
“娘亲,是你吗,青衣好想你啊……”
“娘亲……”
边喊着,水青衣便紧了紧环绕在墨君染腰上的双手。
墨君染感觉自己的腰上好像缠上了一条蟒蛇,勒的他的腰都快断了。
偏偏这死女人,还一口一个娘亲!
该死的。
她这是把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当成她娘了?
墨君染一手勒缰绳,空出一只手来,毫不留情的去掰水青衣的手。
但水青衣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般,手在他腰上躲来躲去,就是不让他抓上。
墨君染磨了磨牙,较劲一般去抓水青衣的手。
差点被他捉住,水青衣一慌,手快速往下一躲。
躲的猛了,手一滑,意外砸中了什么东西。
墨君染突然闷哼一声。
下一秒,两人都愣住了。
水青衣:“……”
这一下,是有点重……但应该不至于把人砸废吧?
墨君染:“!!!”
他是脑子被大粪堵了,才会多管闲事去救她。
他现在掉转马头,用她去换一千两黄金,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阴沉着一张俊脸,墨君染一把扣住水青衣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扯,似扔垃圾一般,把水青衣从马背上扔了出去。
“哎哟喂……姓墨的,这么对待一个重伤在身的人,你还有没有点良知了。”
“吁——”
勒停了马匹。
墨君染高坐在骏马之上,垂眸目光疏离淡漠的看着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的水青衣。
“现在知道我是谁,不管我叫娘亲了?呵,接着装,接着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