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下了马车,立马快步离开。
这薇儿姑娘说的可怜,但是遇上的事,可也不小。
还是离的远远的好。
一路走回栈。
观察了好一阵,看到栈内已经安静了下来,想必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已经走了。
唐寅这才走进栈,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一刚进门,就看到一道黑影朝着自己扑来。
唐寅顿时菊花一紧,做了个太极推手的姿势。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熟悉的声音。
“呜呜呜,唐兄,在下今日可否与你同榻而眠?”
唐寅闻言,不由惊讶出声。
“江兄?”
打开火折子,点燃油灯,便看到鼻青脸肿的江宴江公子,正哭丧着脸看着自己。
唐寅不由哎哟一声。
“江兄,你这是咋了?”
江宴却是白了他一眼。
“唐兄,之前在栈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唐寅闻言,不由斜了他一眼。
“江兄,这是在怪我咯?”
他娘的,刚才这货,直接祸水东引,把自己给坑了,还有脸翻自己白眼?
江宴顿时气势一变,贱兮兮的舔着脸,凑了过来。
“唐兄勿怪,方才生死攸关之际,就情不自禁了!”
唐寅吐槽道:“江兄你的情不自禁,可真是害惨了我,要不是唐某命大,也要落得江兄的下场。”
江宴尴尬一笑。
“哎呀呀,唐兄,你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没事吗?”
“大不了,我不怪你抢我案首的名头就是了!”
唐寅闻言,真的是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尼玛,这货,在不要脸的路上,真是越走越远了。
唐寅没好气的问道:“大晚上的,你不回房,来我这做什么?”
江宴顿时脸色一垮。
“唐兄,你是不知道哇,那些赌徒输了银子,都把帐算我头上来了,”
“我回房间才一刻钟不到,就有好几拨人找上门来,”
“还好我机智,让店小二开了你的房门,这才能平安无事!”
唐寅听的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你丫,就是活该,谁让你那么高调的!”
江宴却是一把拉着唐寅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唐兄哇,江某知道错了,”
“今日你就收留我一晚,明日,我便回白鹿书院了!”
唐寅看着这货惨兮兮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心赶他出去。
也懒的跟这个吊毛计较。
唐寅点了点头。
“明日一早你就走哈!”
江宴见状,却是大喜。
“我就知道唐兄心善,定然不会不管我的!”
说着,快步上前,不把往床榻上一躺,拉上被子,就开始睡觉。
然而,还没闭上眼睛,就被唐寅一脚踹了下去。
“滚犊子,地上躺着去!”
说着,从柜子里,取出备用的被子,丢给他。
江宴脸上,顿时浮现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唐寅才不会对他再有同情,自顾自的洗漱之后,床上开始休息。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唐寅也累了,很快便进入梦乡。
江宴见状,也没有再打扰唐寅。
将被子铺开,也开始睡下。
......
第二日,天还未亮。
唐寅就被一阵动静吵醒,睁眼一看。
只见,江宴鬼鬼祟祟的背着一个包袱,推门进来。
“你干啥呢?”
唐寅不明所以的问道。
江宴则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唐兄,我回房取行李去了,趁现在没人,咱们赶紧出门赶路吧?。”
唐寅闻言,顿时一脸懵逼。
“咱们?”
江宴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呀,今岁院试,五月便开始了,唐兄难道不参加院试吗?”
唐寅不由一愣,这才想起来,府试放榜之时,还张贴了一份告示。
今年的院试提前了。
院试一般三年两考,今年的院试正巧在府试之后,原本是八月的院试,却是不知为何,提前了三个月。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考了。
许多考生,都是提前赶去省城,以防路上出什么岔子。
唐寅一边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我自然是要参加院试的,”
“不过咱俩很熟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赶路?”
江宴闻言,顿时一脸受伤的表情。
“唐兄此言差矣,你我二人,乃是生死之交,此番去金陵,江某自然要尽地主之谊的。”
唐寅不由得啐了他一口。
“谁特么跟你是生死之交?”
江宴顿时跳了起来,一副被渣了的神情。
“昨日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还同睡一屋,抵足而眠,”
“唐兄,这么快就忘了?”
唐寅诧异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去,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你特么,能不能不要乱用词语?”
“谁跟你抵足而眠?”
江宴看到唐寅的表情,却是兀自没有醒悟过来,依旧喋喋不休。
“唐兄啊,我家正好要送一批货去金陵,可以捎上咱们,一路上,咱俩也好有个伴,”
“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些下人,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闷的很,有你陪我一路,必然有趣。”
“再说了,金陵明月,秦淮春色,我可熟的很,倒时还可带唐兄,领略金陵的风光。”
说着,江宴朝着唐寅眨了眨眼,一脸的骚包。
唐寅顿时有种给他一个大鼻窦的想法。
不过,唐寅也是有些心动。
倒不是为了那秦淮春色,而是江家送货去金陵。
既然是送货,必然是有护卫的,与他一起走,路上也安全些。
唐寅对那对劫道夫妻实在是有些心理阴影。
上次,要不是那姓李的假娘们,自己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沉思片刻后,唐寅便答应了下来。
为了躲避江宴的“仇家”,唐寅洗漱之后,下楼退房。
退房的时候,掌柜的态度大变,舔着脸向唐寅讨要字画。
江宴本想露一手,却遭到了掌柜的嫌弃。
只不过,唐寅也没兴趣给这个势利眼掌柜,留什么字。
抛给店伙计一两碎银子,感谢那人他的提醒之恩,便拉着骂骂咧咧的江宴走出栈。
“唐兄,那掌柜呔不是东西,”
“平日里,对我毕恭毕敬,如今倒是嫌弃我的字画?”
唐寅不由瞥了她一眼。
“江兄,你还比我年长两岁,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世人,诽我,谤我,笑我,唯有忍他,容他,不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才是装逼打脸的最高境界!”
江宴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敬佩。
“唐兄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