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的为难,朝着唐寅说道:“小虎啊,你家老爷子将我等请来为证,我身为村正也不得不来,你......!”
唐寅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朱大叔不必为难,小子省得的!”
此人正是朱胖子传说中的老爹,唐寅与专家儿子交好,他本不愿意来。
但是他身为村正,这些事情,他也不得不出面。
二叔见状,却是说道:“朱三哥尽管作证便是,我唐家自有厚报。”
朱胖子老爹闻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爷子见状,似乎有些不忍。
“老二啊,你处置吧,我先回了!”
老爷子说完,一脸落寞的提着旱烟杆走了。
二叔得了指令,也不磨叽。
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应流程走完。
从此之后,唐寅便在族谱上除了名,与唐家大院彻底没了关系。
整个过程,唐寅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一切成为定局,二叔这才朝着母亲说道:“既是已清除族谱,那么当初分家的东西,你们就应该还给唐家!”
此言一出,即便是身后的耆老长辈们都黑了脸。
二叔的无耻,简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仅杀人,还要诛心。
唐寅冷冷的看着二叔。
二叔却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当初分了你们不少东西,其他的倒也罢了,就当是我唐家的一份心意,那二亩地,可要还回来,毕竟那是我唐家祖产!”
唐寅不由歪了歪脑袋,眯起眼睛。
“两亩地不是被老爷子买回去了吗?”
二叔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也是给了银子的!”
这话,顿时刷新了二叔无耻的下限。
本以为,二叔也就占点小便宜,有些小心思。
如今看来不光如此。
即便是二婶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三叔三婶虽然有些城府,但是也没想到二叔做的这么绝,分家的东西,还要回去。
三叔不由得上前,拉了拉二叔。
“二哥,是不是太过了?”
二叔顿时一瞪眼。
“那可是五两银子啊,咱家又能买上一亩好地,”
“再说了,狗子蒙学费银子,日后,你和弟妹生个小子,不也得花银子吗?”
三叔依旧觉得不妥。
“可是......!”
然而,三叔还没说完,二叔就打断道:“你没听张夫子说吗?”
“小虎贿赂县令,犯了大罪,可是要杀头的,家里的银子,即便我们不拿,也会给官府抄了去!”
“如今,正好借着除了族谱,将银子过来,免了被抄走!”
二叔说着,朝着张夫子看了一眼。
张夫子顿时颔首含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得此时,唐寅也知道二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唐寅也不废话,直接从袖袋里掏出五两银子,丢给二叔。
“分家银,拿走吧!”
二叔接过银子,顿时大喜,忙不迭的收了起来。
银子到手,众人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张夫子也朝着学生们,摆了摆手,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候,院门被推开,低沉的声音传来。
“慢着......!”
“张重,我让你走了吗?”
王县令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方才外面的事情,王县令在院内,也听的一清二楚。
几人口口声声“唐寅行贿县令,县试徇私舞弊”。
这让王县令怎么忍?
看到王县令从唐寅的院子里走出来。
张夫子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刚要呵斥,转头便看到眼神不善的王县令。
张夫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他身后的学生却是激愤了起来。
“汝乃何人?”
“怎敢直呼夫子其名?”
王县令闻言,冷笑一声,大喝道:“放肆!”
那学生自然不惧。
“呀嘿,给你脸了是吧?”
“这里可是云栖镇,我家夫子可是全镇唯一的夫子,一生教书育人,弟子无数,岂是你能羞辱的?”
其他学生也纷纷加入战团。
“就是,我家夫子,岂是你能随意羞辱的?”
张夫子见此,顿时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二叔见状,也觉得拍马屁的机会来了,上前一步,手指差点戳到王县令的脸上。
“呔,大胆,张夫子德艺双馨,博古通今,你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也敢在此放肆?”
二叔说完,一脸讨好的看向张夫子。
他这一番表演,就想着张夫子,在学堂对自家儿子好一点,最好开个小灶什么的。
然而,这一番马屁却是拍到了马腿上。
张夫子黑着一张脸,排开身前的学生们,连忙上前朝着王县令行礼。
“学生,张重见过县令大人!”
张夫子的一番操作,顿时让学生们傻了眼。
二叔更是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衣着普通的王县令。
“县......县令大人?”
王县令冷哼一声。
“来呀,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刁民,重打五十大板!”
随着王县令话音落下。
人群中冲出几名便衣捕快,一把就将二叔给按倒,抽出随身腰刀,就往屁股上打去。
二叔顿时被打的嗷嗷直叫。
刚才那几个叫嚣的学生,也没能幸免,每人吃了二十板子。
二婶见自家男人被打,连忙扑上前去,却被便衣捕快拦住。
二婶眼见二叔屁股都快被打烂了,不由转而扑向张夫子,扯着他的衣角。
“夫子,今日将小虎除族谱,可还是你的主意,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夫子闻言,顿时吓的亡魂大冒,一把将二婶推开。
“休要胡言乱语,这是你唐家人的家事,与老夫何干?”
二婶听着二叔的惨叫却是不管不顾起来。
“是你说,云栖镇多了个有间私塾,唐寅就是个另类,要是他考上童生,于你的名声有碍,”
“只要毁掉唐寅,就答应免我家束脩,日后悉心教导我儿子,助他成为童生,甚至秀才,我们这才说动老爷子,将小虎除掉族谱,坏他名声。”
“你可不能不管啊!”
此言一出,唐寅顿时诧异的看向张夫子。
这么多年来,有间私塾,一直开在张夫子学堂的对面,除了他,也没有收其他的学生。
没想到张夫子竟然将他和李先生,当成了眼中的肉中刺,不惜收买二叔,也要坏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