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相贴,眉间温热的触感传来,两人呼吸交织着,眼眸微闭。
下一瞬。
池酒酒就成功入侵了沈墨衿识海,在一片汪洋大海里,毛球颤颤巍巍的站在一根悬浮的枯枝上。
海面波涛汹涌,白色毛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它身上光滑柔顺的毛发,沾了少许蓝色海水,水珠顺着毛皮滑落回大海中,荡起微弱的涟漪。
“啾咪.....”
毛球小嘴里发出奶脆的声音,眼珠子朝上转,似乎在寻找黑色大雕身影。
倏然,海面上空一只黑雕俯冲而下,朝着白团子的方向发出一声鸣叫。
“酒酒,到为夫背上来。”
沈墨衿沙哑好听的声音从这片海域远方传来。
与此同时,黑雕也俯冲到了水面上。
它展开的双翼掠过水面,碰上毛团子脚下的枯树枝。
“啾咪.....”
毛团子眼珠瞅准了黑雕宽阔的背部。
黄色小脚脚弯起,奋力往上一跃。
接着毛团子像小炮弹一样的,一秒飞弹到黑雕背部,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就在魂体触碰的刹那。
粉调屋子内,面对面侧躺在床榻上额头相贴的两人,身体止住不住轻轻颤栗。
池酒酒被咬破皮的唇瓣,渗出丝丝血迹。
香甜的气息萦绕在男人鼻腔。
沈墨衿全身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沸腾不止。
“砰——砰砰——”
他的心跳如雷似鼓,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剧烈地跳动着。
沈墨衿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此时此刻。
沈墨衿的识海化身——汪洋大海,跟着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人的魂体——白色毛球和黑雕,正在汹涌的海浪上欢快嬉戏着。
“嗯......”突然间,沈墨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
男人撩人至极的嗓音从外界传入识海中。
池酒酒忍不住心生荡漾。
“衿衿……”池酒酒轻唤着对沈墨衿的爱称。
“嗯……”
神魂双修带来的感觉,远比肉身纠缠更为敏锐。
当两人的魂体嬉戏碰触时,令人灵魂颤抖的酥麻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沈墨衿如雕塑般的面庞开始潮红,身体仿佛中了春药一般。
“扑通!”
情动持续片刻,毛团子忽然从黑雕羽毛上滑落。
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扑通一声砸入汹涌的海水中。
哗啦……
毛团湿透,眼珠子翻白。
几个海浪拍打下,它那毛绒不沾水的身子被完全淹没。
这一幕发生在零点几秒间。
黑雕正眯着双眼享受白团子的贴贴,等反应过来老婆已经掉了的时候……
毛团老婆已沉到了深深的海底,并渐渐脱离沈墨衿的识海。
毛团:已卒……
外界。
池酒酒心脏剧痛,没捱住几秒她人便昏了过去。
“酒酒!!!”沈墨衿暗哑焦急的声音响彻这片汪洋大海。
“……”没回应。
黑雕眼眸快速扫过海面,见不到团子的身影。
它又钻入海底探了一片,还是没有。
“咳……”现实世界传来女人的轻咳声。
沈墨衿立即收回神识,狭长的黑眸猛地睁开。
目光看向怀中的池酒酒时。
却突然瞧见她嘴溢出一抹鲜血,鼻息也异常微弱。
“酒酒!”
沈墨衿神色倏然一变,翻身坐起,随即小心翼翼的将池酒酒放平躺好。
他迅速抓起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合并按向她腕间脉搏。
“心绞痛晕过去了?”沈墨衿眼尾的红色淡了下来。
冥界.地藏宫。
无妄身披暗红袈裟,手中紧握金色神秘法杖。
他双腿盘起,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端坐于黑席上。
他的对面,两位身着华丽黑袍的老者端正坐着。
他们分别东阎与西阎。
东阎开口说道:“地尊,现在无间厉鬼和魔物已被抓回,十八层地狱也在修整中。
但剩余的魑魅魍魉数量众多,四处游荡于各个界域之间。
还望地尊带着五千冥差,继续前往各界捉拿鬼魅,避免出现更大的混乱。”
接着,西阎也附和道,“冥界就交给我们。
这次动乱造成的业障,预计十日后,冥界将遭受和百万年前相当的业雨。
还请地尊尽快平息这场动乱。
在十日之内返回冥界,一起应对这场业雨。”
无妄微微颔首,“好。”
他的声音不大,但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忽视。
东阎传了个信号,很快大批穿着血红冥差服的冥兵,整齐的等候在地藏宫外。
三人起身向门外走去,无妄行走在最前端。
正当他迈腿跨出门外的刹那,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
噗……
他修长的身躯微微躬起,眉头蹙了蹙。
“咳!”
他取出手帕捂住嘴角,然而止不住喉间的腥甜,再次咳出一抹血。
小天姬……
无妄深邃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寒芒。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努力压抑住翻涌的气血。
缓了两秒后。
他眸光扫向地藏宫门外的一众冥差,沉声道:
“你们先把冥河的游魂清理了,一个时辰后再来这里。”
东阎和西阎瞅着无妄的状态,犹豫了一下。
“地尊,你先休养半日?”东阎苍老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关切。
“清理游魂可以放缓几天,抓回鬼魅虽迫在眉睫,但你的身体……”
无妄转身往回走,对着发愣的阎君淡漠开口,“两位阎君无需多言,本座自有分寸。”
他方才的伤。
是天命印记将小天姬所承受的疼痛,十倍返还给他的结果。
她受伤了。
无妄沉着眸子,伸手将宫门一闭,迅速取出面具戴上和黑色斗篷披好。
“如泣如幕,如念寻卿——”
伴随着一声清冽的吟唱,无妄的身影消失在地宫中。
海螺屋里。
沈墨衿连续给池酒酒服下了几枚极品丹药,但仍不见床榻上的女人娇颜舒缓。
酒酒晕过去后,五官都是皱起的,她口角不断溢出血。
沈墨衿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从未这么后悔自责过。
“小栩已经尝试在杀神鱼了,酒酒你坚持住。”
望着奄奄一息的人儿。
沈墨衿自责的同时,对天命印记生出强烈愤懑情绪。
对池酒酒的那个命定之人——恨不得啖食其血肉。
“别碰她——!!!”
在沈墨衿焦急的等待中。
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从海螺屋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