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啾啾!……吼吼……
池酒酒一闪进天珠,她妖兽袋里的非契约活物,就立马被天珠识别了出来。
几只蓝雀,两只大暴龙和,一只金雕和一条通天绿蟒,同时出现在沼泽地里。
暴龙大粗脚,踩在淤泥之中越陷越深。
绿蟒和金雕则变小站在被沉琰斩断的大树上,几只蓝雀也是跟着金雕站在一起。
池酒酒听见外界妖兽们的叫唤声,一时懊恼不已,刚刚太着急了,竟然忘了还有这茬。
天珠里不能进非契约的活物!!!
雀雀们出去一趟后,竟然也不让进来了。
正在池酒酒焦急万分的时候,外界传来了沉琰的声音,“狐狸,出来,把它们都契约了。”
胖狐秒消失在池酒酒眼前。
池酒酒目光落回海螺门前,木质长椅上躺着的沈墨衿和宫沉琰父子俩。
“琰宝怎么回事?”
池酒酒拖着又长又粗的黑链,无力地倾身,慢慢坐到长椅一端,俯身伸手探了探宫沉琰的脉搏。
见小家伙身体没问题,她望向昏迷未醒的孩儿爹,再瞅瞅将自己磨得的生疼手脚拷,以及拷上系着的链条。
这状态,耽误她照顾他们父子俩。
几分钟过后,沉琰的虚影闪了进来,胖狐则带着几只契约好的小弟,也出现在了池酒酒眼前。
池酒酒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都进来就好。
她对着沉琰,先是十分真诚的道谢,然后紧张地询问沈墨衿和宫沉琰的事。
沉琰看着肿着半边脸,手脚仍然被束缚住的池酒酒,娘亲不先关心自己状况,反而操心着他们父子二人。
沉琰一时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宫沉琰没事,至于你的道侣,他……”
沉琰凤眸敛了敛,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继续开口,“你可以给他输些你的血,助他恢复状态和苏醒过来。”
爹这状态,若是这么放任下去,躯体可能会破败恶化。
只能让娘亲输些血液给爹,帮他渡过难关,等他这次沉睡苏醒后,再帮助这爹输血。
方才神魂从灵猫爪下逃脱,耗费了他不少魂力。
他现在支撑不住了,很快陷入沉睡了。
池酒酒,“明白了,多谢前辈指点,只是输了血他便能醒来吗?”
沉琰柔声应着,“嗯,你身上的捆神链,等我以后再想办法帮你解开,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一阵了。
沉琰后面的话“一阵了”还未说完,神魂再也支撑不住,飘进了宫沉琰的小身子里陷入了沉睡。
“哒——!”一声,翡翠扳指掉落在长椅两米远处。
池酒酒就看着虚影前辈的墨色袍子,就这么飘落在了长着些许杂草的地面。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磕了一把药物,调息了片刻后,将地上的袍子和翡翠扳指用灵力拾起,神识一动将其放置好。
目光落在长椅上的两父子,拖着长链子,动作极轻地,把两人运送到各自的房间里。
胖狐和几只妖兽也纷纷帮忙了。
池酒酒将沈墨衿弄到卧房摆放好后,让胖狐帮她看着孩子们,她则开始准备起输血工作。
“阿衿,希望你快些醒过来。”
池酒酒心疼地看着男人苍白的面容,那微弱的呼吸,心跳的声音都弱了不少。
她极为不喜欢身边的人受伤。
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得劲。
池酒酒用最后剩余的一丝灵力,将一米的桌子拉到床边,桌面上摆放着一把匕首,一个空的输液瓶。
以及一瓶的补气丹药。
这些玩意,还是她在现代时,偶然弄进海螺屋里来的。
桌角则是一堆灵脉块。
她现在手脚都不方便,只能先吸收点灵力,才能方便接下的操作。
就这样,清心香袅袅的屋子里,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床边被束缚的,脸上挂着巴掌红印的女人。
她双眸微闭,凝神开始吸收乳白色石块里的能量。
一炷香后。
池酒酒睁开双眼,她桌角的灵脉块变为透明色,外界时不时传来蓝雀和暴龙的欢喜叫声。
她抿着唇,用小蔓勾起桌上的匕首,对着自己手腕一割,一股鲜血瞬间喷发了出来。
池酒酒连忙释放灵力包裹住血液,可不能浪费一滴,随即她用神识控制住血液往输液瓶里装好。
待装了满满一瓶鲜血后,她未被扇红的那半边脸,蓦然白了两个度,唇色也没那么红润了。
“阿衿,我这就给你输血。”
池酒酒茶瞳温柔地望着床上昏迷的男人,灵力控制着输液瓶挂在床边的帷幔上,找准位置后,针管插入沈墨衿手腕上的静脉中。
滴答!.....滴答......滴答......
池酒酒的神血混杂着灵血,从帷幔上吊着的大瓶,一点点滴下流入沈墨衿的血脉之中。
池酒酒猛嗑了一把补气丹,抵抗住有些眩晕的感觉。
她扯起一抹笑容,“阿衿,我的身体里,装着你的仙骨,现在你的身体里,也流着我的血液了。”
她顿了几秒,又开始喃喃低语。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融入彼此骨血了?”
“阿衿,快些醒来吧。”
“我不知道你耗费了多大力气,才找到此地,但当我看到你赶过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值得世间一切美好。”
时间很快流逝,眼瞧着一大瓶鲜血就要输完了。
沈墨衿脸色只是恢复了一丝红,他仍旧昏迷未醒。
池酒酒心里猛然沉了下来,目光扫向桌上的匕首,再看看床上的输液瓶。
她神情一凝,迅速拔掉沈墨衿手腕上的针管,俯下身子,被铐住的双手同时往下,用小蔓勾住沈墨衿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然后用灵力破开自己刚结痂的伤口。
随着灵力的刺入,她纤白的皓腕上鲜血持续冒出。
她要以“手对手”的方式大量输血了。
池酒酒极力忍住眩晕的感觉,用灵力包裹自己的每一滴珍贵血液,并疯狂地往沈墨衿身体内输送。
待见到沈墨衿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时。
她不觉勾起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突然,“哐当”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在池酒酒体内三分之二的鲜血,进入男人体内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地昏倒在男人怀中。
不小心碰到的输血的管子,牵扯着帷幔上的输液瓶砸到桌面上,发出“哐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