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用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强自解释道。
“他,他们是睡着被我们用了药。”
“那这人是什么情况?”
林峰指着一个脑袋流着血的人。
这人便是从二楼跌下去的家伙,小二咽了口口水道。
“这,他们…”
厨子赶忙出声道。
“军爷有所不知,这人体格好的很,迷药都没拿下,这才用了棍子。”
“对对对,我们用棍子打的,人你要不要嘛。”
林峰狐疑看着两人,不会是将好人给带来了吧?
“你们是迎来栈的?”
“对,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三爷。”
“那行吧,先算你六两一个人,若是确定对方为流寇头目,剩下的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从怀里掏出银票,林峰心里在滴血,但觉得非常值。
“三十两银票,还有六两银子,你们…”
“够了够了,店里还忙着呢,小的就不打扰军爷了。”
接了钱,小二与厨子拔腿就走。
“呼,应该没啥事吧?”
小二松了口气,厨子也是够黑心,竟然提议昧下三千两。
“有啥事,谁瞧见了不成,只要咱们打死不承认便不会有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你还想不想娶我妹妹?”
“嘿嘿,大力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那肯定是想。”
俩人返回来到一处荒废后宅中,地面上不仅有上好的冬衣,还有不少包袱。
银票一人一千五百两都放在身上。
将包袱整理好,再拿废弃的瓦片盖上,这才回了栈。
掌柜将钱分好疑惑道。
“怎去了那么久。”
“我们去帮忙了,三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咱们整个西塞镇都在抓人呢。”
“可不是么,都是街坊邻居,碰上了总要帮衬着。”
第二天一早,掌柜便将铺面与田地房屋都给了侄子小二。
厨子大力与小二看着掌柜三爷骑着马离开,身上只背了个简单包袱,策马扬鞭走的那叫一个快。
“三爷肯定拿了不少。”
厨子大力黑着脸。
“我知道,谁让他是我叔呢,再说了咱们也赚了不少。
把铺子和田地都转手了吧。
夜长梦多,大舅哥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用你小子说,田几个街坊就分了。
栈卖给瞎子吧,毕竟都是一起玩泥巴的。”
“成,都听大舅哥你的,咱们换个地方,一家人把日子过美了。”
宋真来时已经懵了,不费一兵一卒,五百多的黄麟寨的流寇尽数被抓。
“你这招实在是出乎意料。”
林峰知道宋真没有露脸,心中肯定不痛快,便拉着他走到一边道。
“林某也是想做出点成绩,不能给公主殿下丢人。”
宋真知道林峰是小表妹唐朝朝安排来的,换了旁人他怕不是会发飙,白跑一趟兄弟们没功劳,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附耳在宋真耳边,林峰小声道。
“这功劳自然是属于在场的兄弟们,不过这银子指挥使可得出。”
两人互相对视,宋真抬手拍了拍林峰的肩膀道。
“这点银子不算什么,大家总不能一点功劳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替兄弟们谢谢林兄弟你了。”
“宋指挥使何必这么外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
宋真将消息传下去,说是在场的都记上一功,回去自会请赏。
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文人与武人的差别就在于此。
文官被人奉承,觉得理所当然,武将则要不断给好处与实惠。
不然一打起来可真没人给卖命。
通俗来讲,前者是给我上,后者跟我上。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
当口供被送上,宋真眸光一寒。
“其中有诈,黄麟寨的人出现在此,仅仅是为了吸引视线。”
五百多人调查淮城布防,简直是痴人说梦。
“声东击西?不好,宋指挥使得赶紧将消息传回去才行。”
“好,你且在此带着他们返回淮城,我快马回去。”
宋真快马返回淮城通报。
林峰则安排人去给人送银子。
临到傍晚,当林峰来到迎来栈时,只见大门半掩着。
“掌柜的在吗?
我是来送银子的。”
一个戴着独眼罩的汉子与正在擦桌子的妇人闻言看来。
“不好意思,栈已经被我盘了下来,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哦,送来的贼人很重要,这是三十两银子,还请代为转交。”
“成,有劳军爷跑一趟,小店还未规制妥当,也没啥能够招待的。”
林峰放下银子便离开栈。
瞎子将银钱揣进怀里得意道。
“你这婆娘,我说什么来着,这兄弟富贵了,绝不能忘了咱。
半价盘下来这栈,以后也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今天又回来了三十两。”
“还是当家的你有本事。”
“那还用说。”
淮城将军府密室内,唐武在烛光下看着情报。
“有意思,疾风营才离开淮城,外面那些人便开始翻越祁蒙山。
唐善,传令下去让董献那两万人,在祁蒙山下等着他们。
余下全军备战!于城墙上击鼓壮威!”
“是!”
淮城以西军营内,唐善骑着马直入军帐前。
“汉贲军听令,即刻前往祁蒙山。”
号角声三响回荡下,铜甲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脚步逐渐汇聚在一起,足足两万两千人整齐列队。
“汉贲军!出发!!”
董献一身将军铠甲,一马当先,身后两个扛着汉字旗的魁梧壮汉。
“镇!!”
“镇!!勇者无敌!!”
数万人呼喝下,迅速出了淮城,黑压压仿佛看不到尽头。
“汉贲军怎出城了?西戎难道又要翻越祁蒙山脉了?”
“狗杂种真是亡咱之心不死。
董将军出马自是无忧,来多少杀多少。”
“不过无双将军不在,谁发号的命令?”
“这我哪知道,唐善不是回来了,难道是他?”
一时间淮城众说纷纭,却也只是闲暇时的谈资。
西戎过一段时间总是会派人来犯边。
不过今日好似不同往日。
淮城城墙上数万大军集体登上城墙。
“杀!!”
战鼓好似一柄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上。
“西戎要进攻了!!他奶奶个卷的!
老婆子把我刀拿出来!”
两个时辰后,地面若奔雷,密集马蹄声踩踏而来。
“来了!!他娘的不出将军所料,果然是鱼目混珠声东击西之计!”
十万西戎铁骑人均双马直奔淮城城墙五里外。
等到了城门下,攻城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便看到密密麻麻的淮城军正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西戎狗贼,又来送死吗?
努格库,你们塔塔烈老皇帝是不是人老,脑子也坏了。
寒冬将至让你们带着大军过来拉屎的不成!啊哈哈哈!”
“周卫忠!你还真说对了,你爷爷我就是来在你们地盘拉屎的!
放箭!”
“野猪也敢龇牙,飞羽军,给本将射死他们!!”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