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连夜回到了江城,本来想给傅行知打一个电话报备一下情况,可是想到他最后临走时的态度,心里也有一丝生气。
她直接把手机息屏扔进包里。
算了,不给他打了。
回到江城以后,司徒陵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在车里就忍不住开始嘲笑她:“苏子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明明那个被甩的人是你,你应该是以一种兴师问罪的态度啊?”
“我为什么要兴师问罪?”
苏子叶紧紧攥着手指,语气尽量平淡。
“你这个女人还真的奇怪,没救了。”
司徒陵摇头叹息,转过身认真开车。
直到到了司徒家的别墅,苏子叶才意识到一件事:“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不愿意跟司徒家有交集吗,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我来这里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怎么,只有你能来,我不能来嘛?”
司徒陵下了车,又转到副驾驶这边替她贴心的打开了车门:“下车吧,我们一起进去,就当给你壮胆。”
苏子叶半信半疑地下了车,走到门口,想要抬手敲门,却还是下不了下决心。
“真是墨迹。”
司徒陵白了她一眼,咚咚敲响。
“谁?”
里面传出了一声呼唤,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快速传来,打开门的一瞬间,苏子叶顿时傻眼。
面前的人,正是司徒衍的妈妈,杨素。
杨素看着面前的苏子叶,眼底划过了一丝不自然:“子叶啊,怎么是你啊?”
“阿姨,我想来看看司徒衍,听说他病的很严重。”
苏子叶对于杨素还是有着莫名的好感的,因为杨素当初对她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把她当成亲女儿来养。
只能说是两个人没有缘分,所以才没能继续相处。
杨素听她这么说,脸色更加不自在:“子叶啊,你应该也知道司徒衍他是感染了疫情,如果你要是贸然进去,把你也感染了怎么办?”
苏子叶摇摇头:“我不害怕,没关系的,就算是感染了也没关系。”
杨素看着苏子叶这么真诚善良的一面,心里一软。
这么好的女孩,如果真的能做她的儿媳妇就好了。
可惜……
“孩子,我知道你是真的心疼他。”杨素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儿,心疼坏了,“但是你要知道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虽然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舍不得他,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不应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了。”
苏子叶突然激动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
“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分手了,我不应该过问他的私生活,也不应该去过问他的情况。但是你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他,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麻烦您让我见他一面好吗?”
事已至此,杨素再也无法阻拦她,只能将她放进来。
目光转向司徒陵的时候,杨素看着他熟悉的面庞有些微愣。
“请问这位是?”
“阿姨你好,我是苏子叶的朋友,您叫我小陵就好。”
司徒陵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自我介绍自己的名字。
杨素还以为自己有点眼花,点了点头,也让他一并进来。
杨素指的是楼上最里面那个房间:“他就在那里面,但是你一定要想好,他不一定会给你开门。”
苏子叶眼含泪水:“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姨。”
她快步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中午不吃午饭。”
听着熟悉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沙哑,苏子叶差点哽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司徒衍,我是苏子叶。”
“哦,是你啊。”
司徒衍似乎并没有感到过度的疑惑,而是直接冷笑。
“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是够死皮赖脸的。”
很明显直戳戳的讽刺。
苏子叶脸色顿时一白。
“我没有死皮赖脸,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司徒衍咳嗽了几声,继续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怎么样,跟你有任何关系吗?”
“我知道没有……”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你现在就不会过来打扰我。苏子叶,我记得我已经跟你重复很多遍了,我并不喜欢你,也不希望你再继续打扰我的生活。”
苏子叶倔强的回答:“我知道你找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女生,用她来骗我。”
“骗你?”司徒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去骗的?谁跟你说我找了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生来骗你了?如果你实在不相信,你可以去查,看看五年前到底有没有这个女生?”
苏子叶怔住:“你说什么?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吗?”
“当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不要来打扰我,我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你在这里更会影响我的睡眠。”
苏子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对不起,我听到了一个错误的消息,这才过来贸然打扰你,但是我是真的很担心你,所以来看一下你,确认你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之后我就放心了。”
司徒衍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直接给予了最后一击。
“那你可以滚了。”
苏子叶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么难听的话,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泪水滑的更快,她慌乱的抹去眼泪,问道:“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男人,难道你就非吊死在一个欺骗过你的人吗?”
事已至此,再打扰就已经不礼貌了。
苏子叶又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司徒衍,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吵,或者说很讨厌我。”
“但是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好生活,你之前说过的话,我都会忘掉的。”
说完,苏子叶直接转身下楼,近乎落荒而逃,她突然觉得无比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