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和谢景衍去了御书房。

    知道是皇上要见他们,小公公没通传,直接就放行了。

    御书房内,皇上在批阅奏折。

    两人上前,给皇上行礼。

    “太后为何打成王?”

    皇上随手把奏折合上,问的很随意。

    谢景衍眉头挑了下,道,“因为成王打碎了茶盏,惊扰了太后。”

    皇上瞥了谢景衍一眼,“这理由你会信?”

    太后打成王的借口太敷衍了,是个人都不会信。

    可太后偏偏还是打了。

    可见不打出不了那口气,成王已经把太后气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能把太后气到这种程度,成王犯的绝对是死罪。

    极可能皇上都不会宽恕的那种。

    再加上太后拿免死金牌保晋王的命,却要毒死宋皇后,还有之前成王包庇给成王世子下毒之人……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之举,以及沈菀梦里成王和谢景殷的那些事,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只是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事关皇上颜面,饶是谢景衍顶撞皇上顶撞惯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多言。

    见皇上看着他,谢景衍道,“不信又能怎么样,太后不说,谁能知道?”

    顿了下,谢景衍道,“太后瞒着其他人也就罢了,连父皇也不告诉,别是成王犯的事与父皇有关。”

    猜测的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但塞颗疑心的种子还是可以的。

    本来皇上就有些怀疑,谢景衍这么说,皇上那眉头皱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元公公站在一旁,看的心肝都打颤,太后最怕的就是皇上和成王兄弟阋墙,要叫太后知道凌王说这样离间皇上和成王的手足之情,皇上和太后的母子之情的话,怕是得气的想处死凌王不可。

    不过无风不起浪,凌王的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太后做招疑的事在前,也不怪凌王会这么怀疑了。

    见皇上半晌没说话,元公公在一旁唤道,“皇上……”

    皇上回过神来,他找谢景衍来并不是为了问他知不知道太后为何杖责成王,他道,“那日都有哪些人参与救大皇子,拟了名单,朕好赏赐他们。”

    这是正事,元公公把笔墨纸砚端过来,谢景衍将人名一一记下。

    元公公将名单呈给皇上过目。

    名单上人名是真不少。

    但第一个是沈菀,第二个是谢景衍自己,第三个是陶大夫。

    皇上看向谢景衍,“救大皇子功劳最大的是菀儿?”

    谢景衍道,“要不是菀儿要去河边吃全鱼宴,哪有后面救人之事?”

    皇上无话可说。

    谢景衍道,“我们自己去库房选?”

    皇上瞪谢景衍道,“去太后的私库祸祸了一通还不够,还惦记朕那点东西?”

    “回去等着接赏。”

    皇上怕了,可不敢再随便放谢景衍进他的库房。

    皇上转移话题道,“花灯会上的刺客可查出来了?”

    谢景衍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问刺客,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想查谈何容易,他道,“还没有。”

    皇上端起茶盏道,“没几天就是湖阳长公主寿辰了,她今年不办寿宴,请朕同意宫外举办花灯会,朕准了,刺客没找到,你们别上街晃荡了。”

    沈菀,“……”

    谢景衍,“……”

    谢景衍只嘴角抽了下,沈菀那是恨不得钻地缝啊。

    皇上日理万机,太后病倒都不让皇上操心,皇上却连他们怎么过花灯会都上心了,怕他们上街再遇刺。

    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说,明摆着是信了八皇子他们的胡诌,担心谢景衍真惧内,她要上街,谢景衍拦不住,只能依她,干脆不许他们上街了。

    谢景衍是皇上亲生的,皇上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吗,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吗?

    感觉有点冤,还不敢说。

    皇上找他们就是为这些事,没什么事了,谢景衍就带沈菀告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皇上眉头都皱着,元公公笑道,“很快皇上就能抱皇长孙了。”

    皇上道,“一天没生下来,朕都不安心。”

    “没见过他们这么心大的,当年朕……”

    说到这里,皇上话戛然而止,脸色阴沉沉的。

    元公公没敢接话,当年宸妃怀谢景衍时,皇上比宸妃还要紧张,唯恐有什么闪失,可不像凌王凌王妃,花灯会上遇刺,没抓到刺客,还敢出去逛花灯,他们不怕,皇上还担心凌王妃受伤,累及腹中胎儿。

    从御书房出去,谢景衍问沈菀,“走了这么多路,累不累?”

    沈菀连连摇头,“不累。”

    生怕谢景衍抱她走。

    虽然比这招摇的时候都有,但她真不习惯啊。

    怕谢景衍不听她的,沈菀道,“多走走好,利于生产。”

    谢景衍看她,“当真?”

    沈菀道,“不信你问陶大夫。”

    谢景衍就把抱沈菀的念头打消了,再者也没多少路,陈风赶马车在距离御书房最近的地方等他们。

    坐上马车,就直奔出宫了。宫门旁一驾寻常马车等候在那儿,马车里装的正是谢景衍和沈菀挑的那两箱东西。

    马车出宫后,往凌王府方向而去。

    延平王世子和唐泽巡城,两人骑在马背上,悠哉的很。

    见马车过来,唐泽伸手一指,道,“看那边……”

    延平王世子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道,“不就是凌王府马车吗,有什么好看的?”

    唐泽道,“不是让你看凌王府马车,我是让你看那边的面摊。”

    不过延平王世子看不见,因为陈风看到他们,将马车停下了,而且看着他们,显然谢景衍找他们有话说。

    延平王世子和唐泽骑马过去,道,“景衍兄找我们?”

    谢景衍掀开车帘,看着他们道,“你们救大皇子有功,太后赐下不少赏赐,后面一箱子是给你们的,一人一件,你们自己分。”

    谢景衍说话的功夫,陈雨已经把大箱子从马车里抬下来了,就放在路边。

    凌王府马车宽敞,堵在路中间,路都不好走了。

    巡城司负责疏通道路,结果巡城官和人谈话把路堵了,可说不过去。

    谢景衍和延平王世子他们只说了这么一句,延平王世子和唐泽把路让开,陈风就赶马车走了。

    目送马车走远,延平王世子奇怪道,“怎么是太后赏赐我们,不该皇上赏吗?”

    虽然最疼大皇子的是太后,但大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理应皇上赏他们才是。

    唐泽则道,“不知道太后赏了我们些什么?”

    唐泽让手下人将箱子打开,看到箱子里装的东西,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这赏赐的也太太太贵重了吧?

    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一下子赐这么多好东西出来,太后日子不过了?

    赏的东西贵重不说,还赏的这么随意,连个口谕都没有,直接就让凌王代赏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杜承安就在几步外的面摊,见凌王府马车停下,延平王世子和唐泽过来和他说话,他也放下筷子过来了。

    延平王世子道,“让人抬去得月楼,等人到齐了再分。”

    唐泽叮嘱道,“小心点,别磕碰了。”

    这要磕坏一点,得心疼大半年。

    大箱子抬走后,唐泽看向杜承安,勾着他肩膀,指着面摊里坐着的瘦弱少年道,“你不是告假陪你娘长公主去护国寺上香去了吗,怎么在这里陪人吃面?”

    “还有你这个皇上的亲外甥,杜国公府世子什么时候又有面子了?”

    那瘦弱少年正是和杜承安比试吃肉包子的那个。

    唐泽还记得上回杜承安主动打招呼,那少年都不带搭理他的,他怂恿杜承安去结识那少年,结果杜承安挨了徐川一记打。

    他们成天在一起,杜承安什么时候和人混到一起在街上吃面的交情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喜欢前世为她谋反,重回新婚夜撩翻了反,重回新婚夜撩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