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与蓝孔雀缔结契约得到的魔法属性是“冰雪”,高洁而不可侵犯。
“冰雪”的克星,自然是“火”。
被文茜救走后一刻不停,投放到火虹沙漠里火燎耶封印的洞穴,她们还有点懵。
瞬间加热的温度热醒了一处悬崖上的她们:“这是哪啊……”
“昔日罪大恶极的‘火领主’被封印之地。”扶光悠远的嗓音带来了一只三足金乌的从天而降。
站在其上,文茜的出现照亮了前方黑暗的空间。
巨大的被锁链吊起双手的红色系男仙子一览无余,那双暗淡的红宝石眼瞳中亮起微光。
“外来者啊,”他哼哼一笑,“不知今夕何年……”
“火燎耶!”蓝孔雀惊呼。
陈思思郑重地仔细打量火燎耶:“文茜,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咳,”文茜的手指拨弄着颈间的璎珞,还有一丢丢不好意思,“给你们找个帮手。”
蓝孔雀又惊了:“啊?”
“啊什么。”
三足金乌坠落到地,文茜跳下鸟背,轻抚它的头顶后任由飞走。
“不想那个女王太猖獗而已。”她扬起头,“真以为人类世界是她的囊中之物?不过这也是阿阳的意思。”
蓝孔雀张口就是质疑:“真假,你们不会密谋什么别的唔。”
陈思思赶忙拉住她捂住嘴,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连忙答应。
“我们没问题,文同学,”她道谢后又问起,“你和扶老师最近有什么事吗?很久没有见到了。”
“这个回头再说——”文茜想拒绝,但被强制打断。
“和你们未来的帮手谈了一次话。”
火燎耶看着从洞口走来的仙子,轻笑:“看来我这里真成联合国会议大厅了,谁都来。欢迎,陛下到来~”
最后一句特别搞怪跑调,文茜差点唾他两下,却生生忍住了。
注视全程的陈思思眉毛一抖,将探寻线索的余光放在扶光身上。
蓝孔雀再次惊了:“你还知道联合国?!”
火燎耶无语:“我是身体被封印,又不是脑子。知道点什么新潮很奇怪?”
“哦哦。”
陈思思没眼看地移开目光,正向扶光弯腰鞠躬:“扶老师好。”
“……”扶光叹口气,双手虚扶起她,“还愿叫我这个过去隔岸观火的仙子老师?”
“老师您不愿沾染是非却依旧给予我们帮助,是我们的荣幸,”陈思思一次起身,又深深鞠躬下去,“这只是微不足道的感谢。您所给与的才重要,您是最辛苦的。”
真诚最动人心。
“好。”扶光再次扶起陈思思,向来平和的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哎呦喂,”文茜在一边小声阴阳怪气,“您最辛苦,哎呦,好~什么呀。”
“您与文茜同学能在这种时候帮助我们,我们深感荣幸和歉意,对于曾经那么对待你们……”
文茜这次不说话了,只是脸上不怎么乐意。
她站在悬崖的边角,与这次事件的中心的火燎耶离得最近。
“怎么不说了?”小耶子还有心情八卦。
文茜用“你这么问是脑子还没有开机吗”的眼神斜看回去。
“她那感谢名单上都提我了,我还嘴什么?有没有点礼貌。”
“……”火燎耶一时无语,“还挺懂人情世故哈。”
“不过那小妮子挺会说话,思维逻辑也清晰。三言两语把那谁哄开心,轻松得到助力,你不嫉妒?”
“忘了,跟你一个满脑子争斗的老宅男我说什么。”文茜扭头就走。
“呵,”气的火燎耶鼻子喷火,也开始骂骂咧咧,“老宅男,我……”
“行了别唠叨其他的了。”
文茜站在还没弄好情况一脸懵逼的蓝孔雀身边:“还是先做正事吧,你们那几个伙伴挺能惹事,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陈思思灿烂一笑站在扶光的身后:“这……老师,咱们只好下次再叙旧。”
扶光轻松点头,迈步走向含笑的火燎耶。
“这么快我就要刑满释放了,”他仰天大笑,“那还真是快啊。”
“不快,”扶光有些沉痛,“时希请我转告你,你的师傅离开了。”
仙子们的逝去统称“离开”,是仙境的常识。
“开什么玩笑她也这么快的吗,我还没有出去哎。哎不对,招呼好像送我进这的时候打过……”
火燎耶的笑容渐渐消失,挂上了果然如此又不敢相信的质疑。
蓝孔雀悄悄问陈思思:“他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陈思思观察了一会,得出结论。
“知道,只是不想承认,不敢面对。”
等火燎耶发泄似的输出完一堆后,正事才算完全铺开谈。
“站在这些孩子的身边前进。”扶光简单明了一句话。
火燎耶低着头好久才答应,再抬头时眨了眨洗刷过的红色亮眸。
“一天多少工资啊?时希那样的不会让我白干对吧。”
以前讨人嫌的俏皮话信手拈来,似乎没受影响。“誓约之戒的解除。”
“呦,这么舍得?”
火燎耶看似感谢不已,锁链哗啦哗啦的动,眼神却平静。
枷锁断裂又砸在岩浆中无声无响,两颗火红的宝石从洞顶飞来,撞进他的眼眶中。
几声惨叫过后,岩浆升腾的云雾再散开,眼前是正常仙子的火燎耶。
“师傅老这样,去哪招呼都不打一声,跟没她谁不会活似的。”
又没头没脑地抱怨几句,火燎耶就嚷嚷着要走,去找那几个惹事精啊不是,新伙伴玩耍。
蓝孔雀先一把被扯出去带路,文茜跟在后面,剩扶光和陈思思并排。
“对了老师——”
陈思思叫住扶光,满脸恍然大悟,眼底却一片清明。
“刚才有件事脑子一打岔忘记了,现在正好问一下。您方才说的,‘未来的帮手’是怎么回事?”
扶光嘴唇翕动,将原委连带相关的其他都一一娓娓道来。
陈思思听完后指甲死掐进手心,疼痛太深才扬起一个笑容说感谢的话,没有失态。
谈话间,洞口近在咫尺,是该说分别的时候了。
“如此能说会道,”扶光抬手,天边飞来一只高声鸣叫的三足金乌,“难怪你能拿捏那个孩子。”
陈思思抿唇轻笑,对答如流:“我们和文同学好歹是五年的同学情谊,怎么会不懂她那个直来直去的性格。您这样说那可就是客气了。”
与人交流从来最讲究对症下药,是她和舒言从前在一本书上学到的。
“怎么哭了?”温热的手指揩去粒状模糊眼前的泪水。
“老师,”陈思思忽然坚持不住了,“请您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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