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张霁做的不错,如温穗所愿,把她和傅青洲在恋爱的消息带给了凌渊。
凌渊显然喝多了,他听上去情绪异常不稳定。
“回来好不好?回来我身边。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你回来……”他在那边含糊不清,却又滔滔不绝。
温穗实在不想跟醉酒的人说话。
“你喝多了,有什么事你清醒的时候再说。”她说,就要挂掉。
“温穗,穗穗……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没有喝多……”凌渊的声音无比绝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穗甚至觉得他带了哭腔。
“凌渊,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她直接挂了,顺势将他拉黑。
后来,温穗昏昏沉沉又睡着了。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又有陌生电话打来,已经是凌晨2点多。
温穗直接挂了。
那个电话又打,温穗接起来:“凌渊,有病你就去治……”
那边是陈玄的声音:“温穗,凌渊出事了!”
温穗有些没听懂,人却清醒了一些:“出什么事了?什么意思?”
陈玄说,凌渊割腕自杀,现在送去了医院抢救。
温穗呼吸一滞。
没想到凌渊做的这样绝。
“温穗,他现在还没有醒,你来看看他!”陈玄声音急促。
“与我无关,不必告诉我。”温穗说。
“什么?”陈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没有用。”温穗不介意强调一遍。
在最短的时间内,她做了选择。
温穗想,这次博弈,她是万万不能去的。
如果凌渊没有救回来,她去了依然救不回来,如果凌渊救回来了,他就会觉得她吃这一套,以后变本加厉,用残害自己的方式一次次在她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不会再和她纠缠了。
陈玄显然没想到温穗这样绝情,他怔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温穗,难怪你和郭纤凝是朋友呢,你们两个……”
他后半句没有说下去,直接挂了。
是想说一样的冷血吗?温穗苦笑了一下。
她原本一腔热忱,是凌渊的漠视,造就了今天的她。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挂了电话,温穗再也睡不着了。
她干脆坐起来拿了计数器念佛号,跟地藏王菩萨祈祷。
早上八点,她还在打坐,又有陌生电话打过来。
温穗直觉和凌渊有关,她平静下来的心又悬起来,接起电话,手都在抖。
“穗穗,你起床了吗?”那边是一个柔柔的女声。
“时芙阿姨?”温穗问。
“是我。”时芙说,试探着问温穗,“阿姨能求你帮个忙吗?”
时芙说,凌渊醒了,她想进去看他,可凌渊不同意。
“穗穗,也只有你说他会听,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
听说凌渊醒了,温穗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时芙救过温穗的命,她的面子,温穗怎么也要给的。
她沉吟了一下说:“这样,我买最早的机票过去,我们上京见。但也请您,不要劝我回头。”
时芙苦笑:“穗穗,我自己都是婚姻的受害者,又怎么可能劝你回头呢。”
这句话说到了温穗心里,于是她没有耽搁,一边打车去机场,一边在路上买了票。
落地上京已经是下午,时芙开一辆很旧的小飞度在机场等她。
温穗一上车就发现她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
“我早上一进门,渊儿就发脾气,我怕他情绪太激动出事……”时芙说。
温穗叹了口气:“凌渊如果总这样,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困扰。”
两人便沉默下来。
车子从机场驶出,到了高速公路上,
“渊儿跟你说过他为什么恨我吧。”时芙突然问。
温穗如实相告:“在奶奶葬礼那天简单说了。”
时芙垂眼,神情悲戚:“我和凌青山的婚姻就是一场悲剧,只可惜,我那时太年轻,一心想跳出火坑,却没有顾及渊儿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