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霄一味地胡搅蛮缠,温穗不由地皱起了眉。
平日里,他多少比妹妹凌云识大体一点,如今老太太一走,竟然暴露了本性,小家子气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回头,不屑地看他:“凌霄,我如果告诉你,老太太留了遗嘱给我,还有钱,你会不会当场气死?
老太太当大事,你不顾全大局,是生怕凌家脸丢得不够吗?”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凌霄开始秀他的程序储备。
凌霜给了跟她出来的家丁一个眼神,那人走到凌霄面前,说:“二少,对不住了。”
“什么意思?”凌霄问。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左右开弓打了两个耳光。
“你敢打我?”凌霄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爷说,让您现在去祠堂跪着,老太太头七前不许出来。”那家丁说。
“你说什么?!”
老太太走了,二太母子三人刚翻身农奴把歌唱,凌霄也正是忘乎所以的时候。
凌青山此刻在守灵,他以为根本没人会管他做什么。
家丁又重复了一下他的话。
“不可能,爸爸怎么会因为这个女人,让我跪祠堂?!”凌霄还在大呼小叫。
已经来了几个人把他拖走了。
凌霜冷眼看着,带着温穗一路往里走,语气轻蔑:“奶奶没了,二太觉得凌家是她的了。连带着她的儿子女儿也硬气起来了。
殊不知,在老头子眼里,连我妈都算上,她们这三个女人给时芙提鞋都不配。”
时芙,温穗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是谁?”
“唯一跟我爸有结婚证的女人,大哥的妈。”凌霜说。
哦,她那个撇下儿子独自去修行的前婆婆。
她不知道凌青山和几个女人的爱恨情仇,也不太想知道。
她一个律师,见到凌家独特的家庭状况时,第一反应就是重婚违法。
商人还是不如高干,据傅衍知说,傅青洲的父母就恩爱极了,完全不像凌家这么狗血。
温穗这时还没意识到,她已经在处处拿傅青洲和凌渊比较了。
“谢谢你给我解围。”她一边走,一边对凌霜说。
这件事还真是凌霜去跟凌青山告的状。
她挑了挑眉:“不气,这个家就你一个正常人,我也就看你还顺眼点。”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她现在看温穗越发顺眼了。
温穗笑了笑:“我已经不是这家的人了。”
凌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走得好。等我满20岁,也就能远走高飞了,到时候我才不回来。”
凌霜虽然姓凌,但从小知道自己不是凌家人,再加上外家又是有实力的,一直有点自命清高的意思。
她相对瞧得上温穗,也是因为温穗不是这个家的人。
“霜小姐,那次忘了告诉你,莫先生并没有邀请凌云去看赛马,是她自己要去的。”
没到灵堂时,温穗突然说。
凌霜愣了一下:“这是莫北承告诉你的?”
温穗微微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提起莫北承,凌霜的脸色都变得娇羞了一点。
“他只说觉得凌家太复杂,其他的都没说。”
温穗主动跟凌霜说这一点,一来,是感谢她替自己解围,二来,也是听到她有脱离家的打算。
她离开凌家,跟莫北承兴许还真的有一线希望。
温穗跟凌霜进了灵堂,正看到凌青山和凌渊披麻戴孝,一左一右跪在老太太的棺材前。
凌青山没什么反应,凌渊抬起血红的眼睛看她。
他跪在那里,整个人痛苦的好像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