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做试管婴儿不奇怪,孩子不是他的也不奇怪。
重点是,用的去世爱人的蝌蚪!
也就是说,在薛玊的同性恋人去世后,他用他的精子做了一个孩子出来。
难怪他对饼饼这样溺爱。
再结合一小时前薛玊刚对她出了柜,温穗觉得他们多少有点交浅言深了。
“所以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吗?”
薛玊看她的眼神诚挚,“全天下都觉得我和陆启尊有一腿,但我也只对你亲口承认过。”
陆启尊想必就是他那位同性爱人,也是林媚媚口中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他的那个男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似乎全天下的好男人都被别人遇到了。
母亲遇到了傅衍知,林媚媚遇到了楚胤教授,就连薛玊都遇到了那个愿意拿生命保全他的人。而他,也在那个男人去世后独自生活,还替他孕育了女儿。
只有她,不管不顾爱上了凌渊,丢了半条命去。
想起凌渊,温穗胸口发堵。她尽可能将情绪拉回来,“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看上去嘴很严?”
薛玊看她的眼神依旧又空又远,“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说出去?”
也是,全卞城的人都在议论薛玊的性取向,他要是在乎,早就堵别人的嘴了。
温穗垂眸,“可毕竟你只对我承认了。”
“因为我觉得你适合给饼饼做妈妈。我了解我的孩子。从小到大她接触的这么多女性里,只对你另看一眼。温穗,你考虑考虑,需要什么可以提。”
薛玊的深情严肃起来,看温穗的眼神甚至带了点……请求?
不,温穗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她摇摇头,“薛先生,我的确有很多需要你帮助的地方,可这些不能是以饼饼做条件的。我不允许自己以对饼饼好来接近你,更不会用孩子喜欢我这件事,从你这里获得什么。”
她刚失去了一个不知道性别的孩子,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原则。
“其实给饼饼做干妈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有我在,她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薛玊说。
“我只需要有这么个人,可以在饼饼需要女性长辈出场的时候,站在她身边做她的妈妈。”
温穗又沉默下来。
她实在是不觉得自己可以当此大任。
两人对着抽雪茄,一根雪茄燃尽,她正要起身,突然不远处传来饼饼的哭声。
“先生,小姐醒了就一直找温小姐。”保姆抱着饼饼,有点尴尬,“我不让小姐过来,小姐就一直哭。”
薛玊点点头,伸手把饼饼接过来。
饼饼在他怀里倒是不哭了,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温穗,异常痴迷。
温穗被盯得心软。
“小朋友该好好睡觉呀。”她说,想伸手捏她胖乎乎的小脸,最终还是忍住了。
“朵朵有妈妈,笑笑有妈妈,只有饼饼没有。”饼饼突然说。
她才不到三岁,居然已经发现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饼饼是没妈的孩子,呜呜呜”说到伤心处,小丫头竟然自己又哭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温穗问。
按理说小小的孩子被爸爸保护的这样好,正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她想得也太深了。
保姆赶紧自证,“小姐看自己的朋友都有妈妈,而她只有个保姆阿姨,哪怕再不懂,。也难免会多想。我可没有跟她说这些啊!”
薛玊低头捏捏女儿的小脸,哄道,“爸爸过几天给你找个妈妈好不好!”
饼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饼饼现在就要!”
她伸手去抓温穗的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