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是我反应太激烈了。”温穗说。
这件事凌渊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他连她这个人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关心温家的家事呢。
见温穗已经没有昨晚那样激动,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凌渊才稍稍放心。
“那块石头我收起来了,你可以再选个自己喜欢的东西,价格上不封顶。”
温穗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不过,还真的有件事要麻烦你。”
“你尽管说就好。”
她有事要“麻烦”他,凌渊简直求之不得。
温穗又恢复了之前气疏远的模样,“今天下午我们去办离婚证吧。”
凌渊皱眉,“温穗,我承认之前对你不够好,但我以后会尽力弥补,你能不能别闹了?”
这个发言太典型了,典型到如果不是凌渊有一张过分英俊的脸,那他和网上的那些恶臭普信男没有什么区别。
对凌渊祛魅后的温穗,怎么听这话怎么膈应。
她维持着基本的体面,“我没有闹,只是突然觉醒了。”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让她自行给凌渊加上去的那些滤镜,全都破碎了。
以至于午夜梦回,温穗都觉得过去的自己好笑。
她作为一个现代高知女性,是喝了什么蜈蚣血蛤蟆尿,要想不开给人做替身啊!
还嫁进了那样一个家庭里,奶奶婆伪善,公公有四个老婆!
管自己的老公叫“总”叫了两年,除了床上,其余时间气得像员工对老板!
当时缺钱是肯定的,但当时郭纤凝也是拿了钱给她的,她觉得借闺蜜那么多钱不太好。而凌渊是她丈夫,拿了也就拿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丈夫愿意拿钱给母亲看病,是不是也能证明他心里有自己……
她甚至还做过一些自我感到的事,希望凌渊能发现她的心。
做那个所谓“情绪稳定”“懂事”的人机凌家少夫人,是后来的事了。那是她发现自己表现得越机灵可爱,越不讨凌渊喜欢后,才收起了所有有趣的灵魂,甘心做一个壁花。
自欺欺人了两年多,现在一朝醒悟,觉得当时不如就拿了郭纤凝的钱,也不至于做了两年多婚姻的小丑!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她现在只想快点把离婚手续办了。
反正该准备的材料也准备了,如果凌渊配合,两人就去民政局,不配合,就法院见。
觉醒,她觉得自己过去喜欢他是不明智不清醒的么?
此时,凌渊的神色已经变冷,与刚才道歉时的一脸和煦判若两人。
“没完了是吧,温穗?”
他猛地向前一步,低头看她,“我说了,不离婚。我会把若若送出国,让她承诺不再回来。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只要能生下来,他就是凌氏未来的继承人,几十兆家产都是他的。以后,这段婚姻里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的名字,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好好的,过一辈子。
凌渊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气息笼罩着她,温穗觉得不舒服。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点,有点想笑,于是真的笑了。
“呵,凌渊,听说你们凌家从明代开始发达,你说出来的话果然像个封建余孽。”
“一段婚姻里没有第三个人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民法典》规定,夫妻双方在共同生活中应该互相维护婚姻关系的专一性和排他性。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对我的恩赐。至于孩子,我宁愿生一个被普通父母爱着的小孩,而不是豪门继承人。”
凌渊寒着脸,难得没有辩驳她。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温穗深呼吸,尽可能耐着性子跟他交涉,“凌渊,实不相瞒,我已经准备好了起诉的材料,如果你不配合我去民政局,我们只好法院见了。我是孕妇,也保留了许多在这段婚姻里受辱的证据,我相信,想胜诉的话并不难。只是闹得太难看,对凌家的公信力和股票都会有负面影响。你是凌家的继承人,凡是还是要从家族利益出发。”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逼利诱。
很好,那个理智的温穗又回来了。
凌渊被她条理清楚的一番说辞气得咬牙,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很好,温穗。我过去还是小瞧你了。”
温穗勾唇,“过奖。所以,你下午有时间吗?”
凌渊:“没有。”
温穗:“那明天?”
凌渊冷笑一声,“等通知。”
他撇下她走了。
温穗被他气得直跺脚,喊道,“你不怕我下午就去走法律程序?”
“随意。”
温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