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温穗又在律所磨蹭了好一会儿,实在不想回去面对凌渊,便给郭纤凝打电话约晚饭。
上京著名玩咖郭大小姐这次难得没有在夜店,“好,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她说。
两人约了家相对私密的中餐厅,一落座郭纤凝就直乐,“以后是大网红了,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温穗翻白眼,“笑话我是吧?一会儿你自罚三杯哈。”
郭纤凝继续笑嘻嘻,“喝就喝,不过我真替你高兴。据说陈若若好多代言都泡汤了,里外里赔不少钱。一想到陈若若以后跟个过街老鼠似的,我都要笑死了。”
温穗扯了扯嘴角,“这才哪到哪儿,只要有凌渊在,陈若若就算是退出演艺圈,也不至于活不下去。而且,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得时刻提防。”
郭纤凝点点头,“那倒是,而且,疗养院那边一定要说好,不许任何人探望阿姨,还有外公那边……”
软肋太多,就是这点麻烦。
疗养院没有她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就还好。而外公那边如今去了监狱疗养院,不管是饮食还是居住环境,都比监狱内好太多。
傅青洲甚至会时不时发两张照片给她。
照片里的外公,干干净净,神色宁静,不像个经济罪犯,倒像个退休后安养的老干部。
在这一点上,温穗也没想到。
她那天加上傅青洲,要把旗袍寄回去,傅青洲便给她发了地址。
这件旗袍她穿过,还弄脏了,不处理不合适。可毕竟是件古董,是不能随便拿到街边洗衣店的。
于是,她先是问,“这件旗袍可以干洗吗?您有没有专门养护古董旗袍的门店推荐?”
傅青洲反应冷淡,“不必,原样寄回来就好。”
“可是脏了……”
“没事。”
于是,温穗便真的原样寄回去。
旗袍寄回后,傅青洲也没有跟她说过话。
所以他第一次发了外公照片给她时,温穗很诧异。南城监狱一把手,手下的服刑人员数以万计,能这么做,还真是对她另看一眼了。
她诚惶诚恐,在上千恩万谢。但那边反应却很平淡,有时候在她打下一串感谢的话之后,根本不会回复,好像那天逗她,要把她带回去当金丝雀养起来的另有其人一样。
“外公那边有傅青洲,应该还好。”温穗说,这才想起郭纤凝说有事告诉她,“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郭纤凝给她开了瓶气泡水递过来,这才说,“你猜,谁举报的陈若若偷税漏税?”
温穗:“不知道,这不都是匿名的吗?”
郭纤凝给了个“你懂的”的表情,给自己开了瓶香槟,“但是我想查,有的是办法。”
那倒是……特权阶级,永远是特权阶级。
温穗见怪不怪,“你这么问,一定是我认识,但想不到的人。”
“嗯,我刚知道也吃了一惊。”郭纤凝灌了一大口香槟,看她的眼神里带了点起哄的意思,“是孟寻,他果然爱你爱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