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有个重要的国际视频会议，忙了大半天。
期间手机静音，结束后才发现手机上有无数陈若若的电话和语音邀请。
还有一条陈玄的未读消息，是他转发了温穗直播的链接过来。
凌渊点进去，正看到温穗皱着眉解答问题。
那个男声他太熟悉了，除了顾明昭不会有别人。
没想到，他已经对温穗觊觎到了这种程度，自己明明也是学法律的，却要去她的直播间问这种蠢问题！
等等，凌渊生气到一半发现问题并不简单，直播间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弹幕里在讨论陈若若，管温穗叫陈若若的“贵替”。
贵替？！亏他们想得出来，就还挺精准的。
凌渊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他问张霁发生了什么。
张霁这才一五一十说明了原委。
他开会期间陈若若来过了，是张霁不知死活的把人拦到了外边。
“太太真是做什么像什么，只发了一条视频，就成了律师行业直播头部。现在已经有几百万粉丝了。”
张霁由衷地称赞，绝口不提陈若若的死活。
凌渊迅速用手机搜了“陈若若”三个字，发现她已经被挂在网上凌迟了许久。
现在已经错过了黄金时间，再无转圜余地。
“若若来过吗？”他问张霁。
张霁心虚，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看他，“当时您太忙了，我就让陈小姐先回去了。”
凌渊皱眉，“孰重孰轻你不知道？”
张霁嘴硬，“我觉得几百亿的项目更……”
“行了行了，”凌渊不耐烦的摇摇手，“再这样，你就去给温穗干吧，她也是网红了，肯定不会亏待你。”
张霁不敢作声，低头看自己的皮鞋。
这时，直播间里的温穗已经挂了顾明昭的连线，她连接上了一个真正的法律求助信息。
凌渊应该先联系陈若若的，不知怎么，他盯着直播间里温穗那张明艳又冷静的脸，怎么也舍不得关。
这是新的连线人说出了他的问题。
原来是他们那里有一个留守小女孩被霸凌，前两天跳楼了。
期间她的班主任老师阻止她告诉家长，怕把事情闹大，小女孩把这件事写到了日记里。
温穗的神情是一贯的专业冷静，“请问这个小女孩跟您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她爸爸妈妈不在了，跟爷爷生活。”那人说，声音听上去很朴实。
“我们小区的人都觉得她挺可怜的，想凑点钱替她请个律师，我想问一下，霸凌她的那些人都是未成年，能构成犯罪吗？还有这个老师，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温穗明显地深吸了口气，“会的，小女孩的日记可以作为证据。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去世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她只有个爷爷了吗？”
“是的，她爷爷在我们小区收废品，挺可怜的。”
温穗抿唇，“可能比起让这些人蹲监狱，进少改所，小女孩的家人更需要一笔钱来支撑他生活下去。但是这要看爷爷怎么选择。”
“这样，私信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我下播后联系您。”她说。
“那您的费用……”
温穗打断他，“我们律所有关于留守女童的公益法律援助项目，这个您不必担心。”
那个男人连连感谢，之后便下线了。
她对顾明昭的冷漠和对小女孩的慈悲，形成鲜明对比。
直播间里又是赞不绝口。
后来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这是什么破律师？一点都不专业。难道赔了钱，那些霸凌者和包庇霸凌者的老师，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生活了吗？
凌渊看着滚动不停的留言，眸色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