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和向凌然见面,是在南城组织的一个企业家商会活动上。
温穗和沈扩的新律所“金杉”,开业在即。
大方向上企业服务类的内容居多,便给此次商会做了赞助。
他们联手想了一个颇俗气又很上口的标语:“守护金山,就来金杉”,打了横幅,挂在各个企业家必经之路上。
能看见向凌然,温穗也很意外。
向凌然穿了一件特别火辣的正红色旗袍,开叉到大腿处,脚上是一双有点中性的马丁靴,恰好中和了旗袍的媚气。
热辣美艳又不俗气,现场许多男人都在看她。
主办方对温穗介绍:“这位是向凌然向小姐,手里恰好有个新能源项目在拉投资和招商。”
介绍人用的是中文,温穗便对向凌然点点头,用中文道:“向小姐,幸会。”
她也恰好想听听这位“向凌然”小姐说中文,来判断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温穗还特地观察了向凌然的耳朵,她的精灵耳上带了成套的钻石骨钉,足足有六七个,让人根本看不出是否有手术疤痕。
温穗气气跟向凌然打招呼,谁知,她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神情骄矜又清贵。
之后她便走掉了,根本不屑于交谈。
向凌然那神态,仿佛温穗是个应该对她毕恭毕敬的下属。
作为介绍人的主办方也很尴尬,以为向凌然不知道温穗的分量,赶紧对温穗陪笑道:“温律师,这帮国外富商的小孩子都比较目中无人,您别介意。”
温穗笑了笑,安抚了主办方两句。
向凌然毕竟有向宇女儿的身份摆在那里,投资拉得很顺利,当场就有投资公司签订了几个亿的意向书。
向凌然长相美艳,又签了几个意向书,在现场频频上台合影,可谓是风头出尽。
温穗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却也是越看越迷惑。
陈若若性子比较小家子气,在这样的场合,还真未必是这种风范。
可她和陈若若的相似度,除了耳朵又几乎一模一样。
她还注意到了向凌然跟风投公司交谈时的微表情,跟陈若若也很像。
温穗心里那团迷雾越来越浓了。
如果真的是陈若若,她怎么敢冒充向凌然,过来搞这么大的阵仗,向宇是吃素的吗?
难不成她真的认错了?
这个活动,傅青洲自然也来了的,但他跟温穗代表各自的企业,分头行动。
商会快结束的时候,傅青洲给温穗发。
“穗穗,去吃宵夜?”
温穗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也兴趣缺缺,便回了个“好”,之后去出口附近找傅青洲。
没想到向凌然比她先一步到。
向凌然拦住傅青洲去路:“傅先生。”
傅青洲挑眉:“向小姐知道我?”
向凌然巧笑倩兮,一只手背在身后看向傅青洲:“当然认识,家父和令尊有生意来往。”
连中国人的谦辞和敬语都会用,道歉却刻意用英文,傅青洲也觉得她装。
“哦,幸会。”他等着温穗吃宵夜,实在懒得和她多说,“有空喝茶。”
向凌然却不动,面上继续笑靥如花:“喝茶没问题,在喝茶前需要傅先生救我小命。”
傅青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什么?”
向凌然在他面前转身,挪开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她的旗袍后腰上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露出雪白的皮肤。
“我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勾坏了,都不知道被谁看了去。”她嘟嘴,又看傅青洲,“傅先生把外套借我可好?”
现场的男人有至少有100个,美人儿借外套偏偏只挑中了他。
傅青洲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但他性子促狭,对于不喜欢的女人,向来不假辞色。
于是,装出很关切的样子,道:“还真是,这样美的旗袍,竟然破了个口子,向小姐着凉了可怎么办!”
向凌然顿时喜形于色:“还是傅先生疼人!”
傅青洲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
此时他们站的位置,是酒店后门的茶歇区,傅青洲走到一个条形桌子面前,“唰”地一下,将桌布扯了下来。
直接递给向凌然道:“赶快围上,这大好的春光,可不能随便被人看了去,不然显得向小姐这个人太轻佻。”
白色的桌布上带着点不知是什么的污渍,被傅青洲一本正经举在手里,越发显得滑稽可笑。
温穗站在不远处,“扑哧”笑出声来。
“终于过来了。”傅青洲也对着她笑,“一会儿吃什么?”
他扔了那块桌布,过来搂温穗的腰。
向凌然见温穗过来,显然脸上挂不住了,她又是高傲地看了温穗一眼,扭身走了。
温穗靠在傅青洲怀里,转头对着他笑:“人家有心示好,傅先生还真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