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班长好大的口气啊。”
其实听到这话的时候，黄虎就是一个机灵。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
没办法，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动作僵硬地扭头转过来，果然看到了坐在一楼大厅靠窗位置的陈凡跟苏若初。
黄虎脸色一变。
“陈……”
嘴角哆哆嗦嗦，半天愣是没敢说出陈凡的名字。
“草，你谁啊？”
黄虎吓坏了，但是旁边的几个狐朋狗友却不爽了。
他们本就是跟着黄虎混的，平时在镇上仗着黄虎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
今天见到有人竟然敢顶撞，自然不爽。
陈凡缓缓放下手里的骨头，摘掉塑料手套，扭头看过来，看向黄虎的眼神有些似笑非笑。
“黄班长，这么巧啊，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黄少，你们认识？”
见黄虎哆哆嗦嗦不开口，狐朋狗友有人站出来。
“你是谁？吃你的饭，少多管闲事。”
“知不知道黄少是做什么的？”
陈凡笑了。
“我还真挺好奇，他是做什么的？”
这朋友立马得意地一抬头，“黄少是在市里工作的公务员，大领导，懂不懂……”
“闭嘴！”
黄虎突然抬腿踹了这家伙一脚。
这兄弟一脸委屈：“黄少？”
“老子让你闭嘴！”
黄虎再次呵斥一句，然后下一秒，突然来了个大变脸，一溜小跑冲到陈凡这桌面前。
“陈……陈总，这么巧啊。”
黄虎脸上挂着恭维的笑容。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得罪陈凡了。
尤其是得知了陈凡的身份实力之后，他更没有跟陈凡斗的心思。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可是还记得呢，市里的领导过完年要邀请陈凡作为最重磅的嘉宾参加企业家座谈会。
要是陈凡到时候不去了，或是稍稍给领导那边说一句自己的坏话。
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要丢了工作。
一旦工作丢了，自己在岳父一家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完全是靠自己媳妇儿家的背景。
要是自己工作丢了，黄虎相信，媳妇儿家一定会立马抛弃自己。
想清楚了这一点，黄虎转变如此之快的原因就不难理解了。
跟工作以及未来比起来，脸算啥。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黄虎脸上的恭维变得更加自然了。
“陈总，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
陈凡笑笑，“要是不来这里吃饭，怎么能碰到黄班长在这里大展神威呢。”
黄虎尴尬地陪着笑脸，目光瞥见旁边的苏若初看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失望。
不过黄虎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现在就算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苏若初的主意了。
“陈……陈总。误会，这其实就是个误会。”
黄虎满头大汗，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我并不是为难人，也不是不付钱。只是我们平时来这里吃饭都是签单的，到年底一块结算。”
陈凡冷笑：“今天几号？难道现在不是过年？”
黄虎吓得一哆嗦，连忙抬头。
“我现在就给钱。现在就结账。”
说完转身朝店里老板一招手。
“你过来，我结账。”
老板犹豫了一下走过来。
“你们四个人一共消费三百六十二。”
黄虎摆摆手：“不是。连以前的欠账一块结算。”
老板面色一喜，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账单。
“一共是一千八百七十五块六。六毛钱不要了。你给一千八百七十五就行。”
黄虎一瞪眼：“我还能差你六毛钱。”
说完从口袋掏出钱包，翻找一圈，最终只翻出来九百多。
黄虎立马扭头看向身后三个家伙。
“你们身上谁带钱了？”
三个兄弟面面相觑，却不敢发问了。
平时觉得黄少耀武扬威，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原来是没踢到铁板。
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黄少也会怂成这样啊。
三人心情复杂地赶紧翻遍身上的口袋，最终凑齐了账单。
黄虎把钱全都塞给老板，然后转身一脸讪笑地看向陈凡。
“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发了奖金在一块给的，呵呵……”
陈凡没理会这家伙，而是看向苏若初。
“我吃好了。要走吗？”
苏若初点点头，起身拿包，从头到尾都没有跟黄虎打招呼。
她对黄虎的同学情谊，已经在上次王老师的葬礼上就消耗殆尽了。
“老板，结账。”
“我来我来。大家都是同学，我来请是应该的。”
黄虎一脸恭维地跟上去，想要帮忙结账。
陈凡扭头扫了这家伙一眼。
“还是免了吧。黄班长请，我消费不起。”
说完掏钱结账，带着苏若初准备离开。
黄虎一脸讪笑地跟在后面。
“我送送你们。”
“陈总，下次再回来可以提前联系我，大家都是老同学，到时候我请，请你们俩吃大餐。”
一直目送陈凡两个人上车，黄虎还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挥舞着手臂。
身后三个兄弟看到陈凡开的这车，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年轻人大有来头啊，难怪黄少如此畏惧对方。
只是没听说洛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坐在车上，苏若初好奇问道。
“他好像很怕你。”
陈凡笑了，“他不是怕我，他是怕自己的工作。”
“过几天有个企业家座谈会……”
陈凡把情况一解释，苏若初立马恍然，接着又有些无语。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以前上学那会儿，黄虎虽然有些喜欢显摆，但是还没这么让人讨厌啊。”
陈凡扭过头来，笑着问道。
“他当时还追求过你呢。”
苏若初一翻白眼。
“我可没理他。”
苏若初感慨道：“就这样的人都能当公务员，简直是咱们这地方的耻辱。”
陈凡却哈哈一笑。
“你错了。就黄大班长这样的人，才更适合当公务员。而且说不定还非常吃得开。”
苏若初好奇：“你不觉得他是个坏人？”
陈凡摇摇头。
“坏人算不上。顶多算个真小人。”
看完电影出来，外面天地早已白茫茫一片，苏若初有些喜悦地在雪地上跑了几步，然后蹲下攥了一个雪球朝陈凡扔过来。
“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家？”
“要不然你爸妈该打电话了？”
“嗯。”
“回去告诉爸妈，旅游的时候不用带太多东西，大年初二我去接你们。”
“好。”
将苏若初送回家，陈凡一个人开车返回公园小区。
结果一进小区就看到七号楼前正在放烟花。
开近一看才注意到放烟花的竟然是表哥高盛博跟堂弟陈晓。
车子刚停稳，堂弟陈晓便兴奋地冲过来。
“堂哥，好消息，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牛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