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校现在被结界包围,所有的学生出不去。
只能在学院里面待着。
学生会承接了校园防护的事情。
因为药剂确实对那不知名的液体有用,所以校园里面的恐慌降到了最低。
因为善水学院长年久居废土,比较特殊,储备的营养液够所有人吃个五年之久,所以也不为食物操心。
现在又面临假期,学校不上课,操场上到处都是学生闲逛的身影。
一连几天,绫娇都往实验室跑。
原本最不受欢迎的一栋楼,现在反倒成了人最多的地方。
施容觉得烦,直接在她的培育室前面立了块牌子,禁止他们打开最高两层的所有屋子。
因为现在不上课,人多口杂。
所以实验室也围满了人。
他们看着这满屋子的设备,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后天异能者早已见怪不怪。
宋松今天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实验室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以前这里光秃秃的,还时不时有畸化种袭击,很多人都不敢来,但是现在,却成了学校最受欢迎的地方。”
施容看着这些数据,拿着跟上一个月的数据对比。
皱起了眉。
说实话,他们体内的畸化越来越明显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谁也救不了他们。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头疼,她研究后天异能者的经脉问题也有半年了,但是半年下来,始终一无所获。
她看了一眼后天异能者越来越明显的青筋,那股紧迫感越来越重。
要是再这么下去,所有的后天异能者一定会被排斥。
到底要怎么做呢?
施容原本在思考,身体却不自觉的晃了晃。
她疑惑的看过去,看见了几个后天异能者,“怎么了?”
几人相互推搡着,最终派了一个人上前。
他深吸了口气,“谷老师,我们想知道其余那些不能打开的教室,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施容愣了一下,“你们很好奇?”
几人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余光都看了过来。
不仅是说话的那些人,就连他们自己也很好奇,那些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教室,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才能让一个药剂师当宝贝似的护着。
施容看着这些后天异能者此刻的眼神,相比于之前的胆怯跟不安,他们现在从容了许多,遇见先天异能者,也没有那么大的过激反应。
整个学院的校风都和蔼了许多。
两派的异能者终于不再针锋相对了,反而将重心提到了实力上。
现在的实验室内,两派的异能者都有,他们和平的待在同一个空间,对于身边有不同派系的异能者这件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施容看着这一幕,慢悠悠的站起来,“行啊,只要你们不在我的培育室打起来,我就带你们去,怎么样,做得到吗?”
在场的人狂点着头。
“你放心谷老师!我们一定好好听话。”
见他们如此诚实,施容也不说其他话,率先出了门,“想看的跟我来吧。”
这栋楼的培育室一共二十三间,但是种植药植的也就只有三间,其余的都是种蔬菜水果的。
施容当然不可能带他们去药植的培育地,随意的挑了一个近的培育室。
看见这个培育室的编号时,她笑了,“你们今天还真是有眼福了,随意一挑就是最好看的一个。”
学生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培育室打开的那一刻。
他们情不自禁的被舒心的绿意跟五颜六色的花朵给吸引了。
那摆放在木制货架上的花朵缠绕在一块,成了一片粉红色的花海,粉红之间掺杂着一些嫩黄色的花朵,就像是放置在玻璃花房之中绝美瀑布。
施容将门打开,“快点进来,花朵娇嫩,受不了冷气。”
他们如梦初醒,连忙将门关上。
宋松张了张嘴巴,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房间,他舍不得收回目光,贪恋的略过每一朵花。
“这就是传说中花朵?不对啊,除了那些生命力顽强的,其他的应该早已灭绝,为什么现如今还能看到?仿花吗?”
他情不自禁的上去摸了摸,没有想象中的塑料感,反倒有一丝冰冷。
陌生的触感让他身体一哆嗦。
施容走过来,培育室内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具。
她过去,倒了几杯茶,一一递给他们,“不是仿花,这是真花,并且还是珍稀花种,我们的世界终年寒冷,很多植物都已经被自然淘汰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是为数不多残留下来的,所以,要小心些,不要太大力。”
因为没有多余的位置,学生们干脆就坐在了地板上。
地板是木制的,看起来干净又温馨。
他们坐着,口鼻之中还有幽幽的香气。
施容喝了口热茶,感觉自己身体暖暖的,她刚想去看看花朵的成长情况,就听见有人喃喃说道,“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在死之前看到那么漂亮的东西,这辈子也算值了。”
她眉头一皱,看向了说话的人,“死?”
说话的那人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说道,“啊…对不起,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丧气话,真是太不应该了,对不起,谷老师。”
施容看着他们,“为什么觉得你们会死呢?”
他们还没有说话,宋松就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修炼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变成畸化种的准备。”
说起这个,空气停顿了几分。
提起这个事,场面肉眼可见的沉默。
宋松看着那些花朵,突然说道,“谷老师,如果后天异能者修炼就会变成畸化种是板上钉钉的,那么我们呢?我们这些先天异能者体内也有被污染的基因,那么我们突破了王级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他望着天,眼神之中有些迷茫,“从知道自己体内也有污染基因的时候我就在想,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们的结局是可知的,我们的结局却是未知?”
“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成为比畸化种还要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