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看着这一坨物体,十分抗拒,“我们一定要吃吗?”
——服不服用全凭自愿
队伍里面的人面面相觑。
始终惊疑不定。
他们看了看周围。
年春经过思考,最终下定决心,“吃吧,她现在还不敢朝我们动手。”
只要施容依旧忌惮圣者,那便一日不敢对他们下杀手。
毕竟对于一个未知的敌人,谁都是恐惧的。
哪怕施容再聪明绝顶,也会恐惧未知,恐惧圣者。
只要圣者无事,她便一日不敢动他们。
施容看着第一个夹起来的年春,道,“说实话,年春应该是他们之中脑子最正常的一个了,谷玉津夜郎自大,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朝惊意又只会杀人;妄往能力虽有,但是也有限…”
“只有他,在一群不算正常的人之中还算正常。”
“这样的人负责资源运输确定稳当。”
“山青梵挺会选人的。”
施容只觉得嘘唏,之前她没有触碰到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们之前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占着信息差。
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消息,所以才显得神秘莫测。
可是这样的强大,其实最容易被击溃,当敌对方掌握到相同的信息时,那原本一直处于不败之地的人就会败得一败涂地。
他们确实有实力,但是这个实力掺杂着水分。
毕竟再怎么强,王级已经是天花板了,强也强不到那里去。
那位圣者带给了他们太多了错觉。
让人下意识的以为他有多强。
实际上,也就是那样,除去外在力量的因素影响,剥开本质,你就会发现不过尔尔。
敌人的可怕来自于我们的想象。
这句话不管在哪里都一样适用。
施容看着他们将锅里面的东西吃下,喃喃道,“所以,那个圣者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到底是谁?”
年春吃完了,本以为是秉着被毒死的心情吃的。
但是没想到嚼了两口,味道不错。
焦香味很浓郁。
优雅的擦了擦嘴巴,“我们可以走了吧?”
——请
年春点了点头,将锅留下,然后带着队伍踏入了官道上。
临走时,他看着那座山,笑了一声,“施容,你一定会失败,那个人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哪怕是皇级,在他面前也是蝼蚁。”
“你会输的。”
“一定会。”
“你也该输了。”
山那边依旧平静,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但是年春知道,她一定听到了。
确实,施容听到了。
她没有说话。
只是屏幕上的字变了。
年春看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是一个人厉害,还是一个远古家族千万年的底蕴厉害?
——这个问题,你答的可不算
——圣者答的才算
——下次来,记得转达他的答案,我对此十分好奇
他喃喃着,“远古家族?”
也只是停留了一会儿。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只是走在那条平坦的官道上,看着脚下踏着的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城市。
他沿着城市的方向走。
离那座山越来越远。
“一个爬在底层的蝼蚁,要如何去跟神斗呢?”
“神饶你一命,便已经是仁慈,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蹦跶,真是不知所谓的勇气呢。”
施容,你会失败的。
一定会。
毕竟,他从神的世界而来。
“凡人,怎么可能赢得了神。”
施容在山顶上,看着光溜溜的锅,只觉得难以置信,“居然吃完了?这群人,真是铁一般的意志力。”
白鲸这一刻对年春生出了敬佩。
强大,太强大了。
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吃下这个黑暗的东西。
这一刻,他对城市的公子哥有了全新的了解,他们不是优点,只是他们的优点需要靠逼出来。
“老大,需要我们去将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的打劫了吗?实不相瞒,这件事我没少做过。”
施容看过来,“你当过土匪?”
白鲸一脸正气,“可不是嘛!不是土匪,谁来废土啊!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现在就去将他们劫个精光。”
“算了吧,现在我们连对方老大的来历都没有搞清楚,就别乱打劫了。”
施容对圣者始终有忌惮。
她也不敢太过分。
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看看能不能得到点消息。
但是很显然,他们嘴巴很严。
“行了,明天就得去干活了,你今天早点睡。”
施容转身回了木屋,她得去翻翻那本笔记,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
那个圣者,确实有些诡异。
与此同时。
在施容查资料的的同时。
一支队伍正在看不见的地方不断的吸收着那些残留的养分。
他们的眼睛很亮,就如同天上的星辰,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辉。
黑暗中,男子抬起眸,“斗吧,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能快速生长,你们的战火,便是我们生长的养分。”
“我们来日方长。”
那亮光只存在了一瞬,又转身没入了黑暗。
年春回到启一的时候,就遇见了妄往。
见到他们,妄往很开心,“居然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迹。”
年春望着他,“有人托我送一句话给圣者,所以,我要见他。”
极寒之地。
一席黑衣站在风雪之中。
周身的低温寒冷刺骨,看着前来的人,他神情淡漠,“我说过,我对你们那些挠痒痒的斗争没有兴趣,用不着来找我。”
年春只觉得周围冷得刺骨,“受人之托,来求一个答案。”
“问。”
“一个人厉害,还是远古家族的千万年底蕴厉害?”
听到这个问题,男人睫毛动了动,“远古?千万年。”
他没有情绪的说道,“有些时候,这些家族还真是麻烦,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灭绝,并且留下的书籍与武器,让他们的后代有改变一切的底气。”
“圣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那个孩子,恐怕来自残留的火种。”
年春沉默,“我们查了很多遍,证据都证明,她只是一个孤儿,哪里是火种。”
“普通的孤儿,是不会有人持续十年寻找她。”
男人平淡的道,“我本以为,火种应该都已经灭绝完了,没想到居然还存在,那些尊贵古老的家族,他们是这个星球真正的主宰,也是其他世界都盼望的希望。”
“身份特殊至极,我没有权利杀她。”
年春张了张嘴,“没有权利?”
“没错,按照当年的约定,任何人都应该遵守火种指令,他们是所有人的希望跟火光,只要跟着他们,便不会迷路。”
男子道,“从某种意义而言,我是不能跟她相提并论的,她是希望,而我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