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梧看出他不对劲,问他发生什么了。
少年耷拉着脑袋,“她对我都没这么热情过,还是我死缠烂打才答应让我加她的,谁知道她竟然主动要加你的……”
唐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只是刚笑了几声,她就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像是生怕惹了眼前这个小少爷不高兴。
厉北星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发脾气。
沈幼梧明白他心里的落差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看这姑娘挺不错的,你加油,我看好你。”
少年眼底的光顿时汇聚起来,“真的?”
沈幼梧点点头,“她性子不娇气,性格也沉稳,而且能够能带动你进步,这是好事。”
厉北星顿时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他拉住她的胳膊,满脸期盼地看着他,“那将来我们要是……”
“等你把她追到手再说吧!”
说完,她看向一旁看戏看得正起劲的林野。
“别忘了正事,走,我们切磋切磋。”
林野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哀嚎道,“老大,不要啊!”
沈幼梧只当没听见,率先朝着刚刚的训练室走去,林野自知已经没了希望,只能生无可恋地看了唐梨一眼,然后认命般的跟了上去。
厉北星和唐梨则是跟上去观战,进展还没过半,林野已经节节败退只有挨打的份,正要求饶,耳边传来厉北星的嘲讽。
“林野你多久没练了啊,要不下来换我上吧?”
他当着唐梨的面这么不气,林野整个人都红温了。
他转过头,也顾不得怕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厉北星,你大爷的!”
说完,他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对沈幼梧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沈幼梧也知道她不能让他在唐梨面前太丢脸,于是便收敛了许多,以至于在唐梨这样不懂行的看来,他们好像是旗鼓相当的。
正当她激动地为林野加油之时,厉北星内心却是感到深深的挫败。
对简瑶温柔也就算了,现在对林野也收敛着,合着沈幼梧这是只对他一个人发狠啊!
他越想越气,差点就要气成一个河豚,一旁的唐梨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以为他是因为刚刚林野骂他的话生气了,于是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不挨着他。
几局下来,胜负已经十分明显,但是等到林野走过来,唐梨还是飞快地跑上去抱住了他。
“林野,你好厉害啊!”
林野低头看着她,她那双眸子里面像是藏着星辰,璀璨夺目,只让他一看就沦陷。
他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还不忘了转过头,淡淡的瞥了厉北星一眼。
厉北星顿时瞪大了眼,这秀恩爱都秀到他面前了嘿!
只是还不等他发出抗议,唐梨就说她饿了,林野便马上说带她去吃饭。
沈幼梧此时也饿了,便问厉北星要不要一起回去,却不想他一脸气鼓鼓地摇头。
“我还要再练一会儿,晚点和他们出去随便吃点就行。”
他就不信了,他这么发奋练习,总有一天能够有质的飞跃。
眼看着唐梨和林野已经走了,沈幼梧也打算回去了。
“那你悠着点,别伤着自己了。”
“知道了!”
沈幼梧回到换衣间换了衣服,又洗了把脸,这才准备回去了。
正是吃饭地点,她不忍心再麻烦钟叔,便准备自己打车回去,她脚步轻快地走到空手道馆门口,正准备去拦一辆出租车,忽然,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而是假装有什么东西忘了,又折返回馆里。
只是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然后躲在一个隐蔽的墙角处,认真地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那人十分谨慎,许久都没有动作,直到沈幼梧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忽然,她的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沈幼梧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逼近那个转角处,脚步声忽然停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快步冲了过去,然后快速地将男人的胳膊反锁到背后,脸贴着墙摁在墙上。
这下,她终于彻底看清了他的脸,就是谢煜。
而他此时被她这样摁着,脸上竟没有一点慌乱和心虚,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沈幼梧再一次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她手上微微用力,只差一点,就能让他的胳膊脱臼。
“说,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男人似乎一点不觉得疼,只是转过头看着她,那眼神像是一种病态的痴迷。
“被你抓到了呢。”
沈幼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上又加重了力气。
“别废话,说,为什么总跟着我!”
男人的笑容愈发明媚,却只叫沈幼梧觉得渗人。
“沈幼梧,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是。”沈幼梧脱口而出,不带半点犹豫。
谢煜听完,脸上非但没有半点阴沉,竟然低笑出声。
沈幼梧愈发肯定,这个男人就是有病。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掰折他一条胳膊给他一点教训,耳边忽然又传来他的声音。
“你讨厌我,至少证明我在你心里是有分量的,那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在乎我?”
沈幼梧忍无可忍,拽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抻,将他一把推了出去。
男人一下子失去重心,险些跌倒在地,只是尽管这样狼狈,他脸上仍旧挂着笑。
沈幼梧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厌恶,一字一句的开口,“谢煜,你给我听好了,我讨厌你这个人,你的行为更让我恶心,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厉北暝,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的话音刚落,谢煜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像是受伤,就连声音都低了下去。
“为什么?”
沈幼梧只觉得他是在装傻。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讨厌你。我厌恶你这个人,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觉得恶心,听懂了吗?”
谢煜朝她逼近两步,眼底满是受伤。
“不,不是这样的!你如果真的这么讨厌我,当初我被厉少堂砸破脑袋,你为什么要让人给我纱布?”